唐靳禹站在病房的门口,捏了捏手指。
筹措着言语。
他想给沈星羽一个最简洁的解释,能在最快的速度,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可是,他和岳爱翎的交易,他却不想说。
他不想让沈星羽担忧。
唐家的事情太过于复杂,他的身世也太过于不堪。
他不想让沈星羽知道这一切。
想了许久,他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神色自然,好似没有和小护士交谈过。
沈星羽躺在床上,目光怔然的看着天花板,神色有几分恍惚。
唐靳禹的脚步顿住,顿时心底带上几分心痛。
他靠近她。
倾下身子,在她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沈星羽惊了一下,却在感受到唐靳禹的气息的时候,整个人又恢复了平常。
她伸出手,想要圈住男人的脖子。
却不想,左手被男人攥住手腕,稳稳的固定在床上,另一只手,却顺利的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的薄唇,从她的额头,落到眼睑,腮边,最后落在那丰腴的唇瓣之上。
香甜微软的唇,被他咬着。
肆意亲吻。
好似要用这用力的亲吻,来安抚女人的心。
他垂着眼睑,身体有些躁动,连忙压抑住,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他轻喘着,声音沙哑极了:“星羽,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沈星羽一愣,随即心底涌起一片恐慌。
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女人的直觉。
她不想听男人在说什么,脸一转,直接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只听见男人的呼吸猛地一沉。
浑身的肌肉也猛地缩紧。
男人就这么紧紧的抱着他,过了好半天,才微微松开了一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星羽,我可是个素了好多天的男人,你确定要这么撩拨我?”
这句话,直白又露骨。
沈星羽纤薄的脊背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男人低低的笑着。
抽开身子,目光与她对视上,幽邃的黑瞳,好似一双幽深的古井,漆黑深邃,看不清底在哪里。
他以牙还牙的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星羽的身子紧跟着颤了一下。
整个人宛如一只虾,蜷缩了起来,他笑了,他知道,她的耳垂,很敏感。
“别闹,我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
沈星羽叹气,抬眸看向他。
似乎是躲不过了。
“你说,我听着。”
唐靳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神色都多了几分冷峻。
他伸手为她拉好被子,不愿意她着凉一点。
沈星羽左手被被子盖住,她的手背肿了,捏紧的时候会有紧绷的感觉。
可是她的手指却依旧捏紧了。
“别怕,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唐靳禹浅笑一声,安抚着她。
沈星羽脸上露出笑容,手却捏的愈发的紧了。
“你知道,我父亲,对你一直报以恶意。”
沈星羽一愣,他要说的是这个?
她点点头,唐季倡对她确实……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但是上次来看,却也带着几分复杂。
“我想带你去法国治疗,但是我却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踪迹。”
沈星羽看着他。
“我找到了岳爱翎,给她买了去美国的机票,那天,她会伪装成你,去登上美国的飞机,我会让谢思杨陪伴她一起,而我,则是跟你去法国。”
岳爱翎?
沈星羽神情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
“我给她的母亲找了杜衡,为她做了手术,她答应帮忙了。”
沈星羽目光狐疑的看着唐靳禹。
沉默了好半晌。
唐靳禹的心情也跟着忐忑,七上八下起来。
“为什么是岳爱翎?”
唐靳禹一愣:“什么?”
“京市那么多可怜的女人,他们的母亲,或者父亲,或者丈夫,或者情人,都身体不好,家境贫寒,其中应该也不乏与我相似的,为什么你不找其他人,偏偏找岳爱翎。”
“她主动来找我……我想着,不用白不用吧。”
沈星羽咬着牙,心情极度糟糕:“可她是个明星。”
“她若是在机场反悔,你又怎么办,难道你能说明真相么?”
唐靳禹看沈星羽激动极了。
连忙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有些懊恼,又带着几分歉意。
“抱歉,我没有思考那么多。”
他以为,这只是个交易,可沈星羽的反应却在告诉他,这不仅仅是个交易。
沈星羽闭了闭眼睛,声音颤抖着:“你若是想要让公公错认,必定是要陪伴她一起进去,然后再找机会出来。”
“可是,她若是刻意提前找了记者,在那边堵着,你和她之间,你还说的清么?”
沈星羽虽然不曾接触过这些事情,却也不是笨蛋。
岳爱翎带来的后患,远远高于别的陌生的女人。
唐靳禹之前只是没想过,现在一想,却也有些怔忪。
他一向自信惯了。
对有些事情,就自然想的有些少了。
“你别担忧,这件事我现在就着手去解决。”
既然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唐靳禹想了想,便直接站起来。
低头看着她。
“我去打个电话。”
沈星羽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却还是点了头。
不知为何,唐靳禹直到此刻,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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