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术上有此造诣,真的不容易,听说她是仙医的义妹,或许这一身医术便是仙医传授的。
三位堂主连同端木穹也是各有思量,唯有汤隋一直看着楚江南,见他出门行走也不见太赢弱,才彻底放了心。
“听说你们想要见我,有什么重要事么?”楚江南在案几后坐了下来,拿起一本账册随意递给站在一旁的七七,温言道:“今日有点累,你来帮我看。”
“好。”只是一个眼神,七七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拉来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翻开账册有模有样地看了起来。
大家也没想到,原来慕七七居然还会看账册。
不过,端木穹和姬无双眼底却不经意淌过几许不屑。
账册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还是一身了得的医术,如此年轻,还要学医,哪来的心思去学看账?
不过是装模作样,想让大家以为她有本事罢了。
端木穹收回带着几许轻视的目光,不再理会七七,看着楚江南道:“庄主前夜受了伤,属下们只是心急,想要看看庄主的伤势罢了。”
姬无双眼下却闪过什么,抿着唇平静道:“庄主受伤,属下们心里焦急想过来看看,不想被拦在庄主寝房外,直到现在才有幸见庄主一面,心下也才安定了。”
听起来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只在表达他对庄主的关心,但,没人不知道,他在抱怨昨日被拦在门外的事。
大家都是堂主,都是一心一意为庄主办事,为何只有汤隋可以进庄主的房门,去看庄主?
姬无双的怨念,楚江南似乎没有听出来,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态度一如过往,不急不缓,不咸不淡:“我受了伤,只想静养,你们身上全都是一股脂粉味,平日里也就算了,在我受伤的时候还想带进来,是嫌我命太长么?”
身边的丫头明显在隐忍着,至于那几个男人,脸都绿了。
这算什么破借口?但,话是庄主说的,又无人能不信服。
谁说这种话都不能成为合理的说辞,可换了庄主,却完全不一样。
楚江南缓了缓,又道:“我留汤隋在身边,因为他孤身寡人一个,身上从来没有脂粉味,我就是留他在寝房里过夜也不嫌弃。”
“咳……”七七低咳了一声,忍着,还在忍着,只是,忍着有点内伤了。
说这样的话,师兄居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是一脸正儿八经的,这份功力,实在让人佩服,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啊!
其他人哑口无言,唯有董大力还在低声哼唧着:“翠花从来不用香料,也从不抹脂粉……”
“她和姬无双两位夫人经常走在一起,难保不会沾上那味儿。”楚江南淡言道,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类人,他一双星眸透彻明亮,如一泓清泉,能让人一眼望到底那般。
他说的话也是那么直白坦率,不带任何修饰,也不会拐弯抹角,不管他在说什么,哪怕他说的是混帐话,你也不能怀疑他这一刻的不真诚。
因为他的眼神太纯洁,他的双眼太干净漂亮,他一张脸更是美得如神仙一样,那两片薄唇之间吐出的话语,就算内容是让你去吃米田共,你也不会觉得有半点不洁或是难以入耳。
七七知道,他师兄就是这样的人,不管他说什么,这世上也是难以有人愿意去怀疑。
董大力也不是怀疑,却还是在闷声道:“那……那慕姑娘也是女子。”
他不是故意要为难呀,只是,庄主说他身上有脂粉味,他……他哪有?
但就是认定自己没有,还是忍不住举起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闻到的那份淡淡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脂粉味,他自己浑然不觉,就是庄主那鼻子……要不要这么灵?
“董大哥,我从来不用香料,我身边的丫头也是。”七七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吃吃笑了:“我和芙蓉夫人和英夫人也走得不近,真的。”
端木冉浅咳了一声,忍住笑意,极力维持着平静道:“庄主,属下有要事要禀告。”
端木冉已经要说正事了,这么说,昨日的事情就算是这样过去了。
姬无双的二夫人被打了一顿板子,就是心里还有怨念,这事,过去了也就只能一笔勾销了。
目光扫过七七,她还在埋头审阅着账册,他浅浅哼了哼,只当自己流年不利,撞到歪风邪气了。
楚江南想要端起下人事先倒上的香茗,身旁的女子却忽然道:“等会命人将无暇阁所有的茶叶全扔了。”
“嗑”的一声,杯子落回到桌上。
再看庄主,他伸出的大掌已经收回,正襟危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