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关系,果然她就开始教她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改变原主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十年下来已经没有人怀疑她是孤魂野鬼了。
用私塾捡来的废纸写了十遍大字,她才放下毛笔,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啊!
这时王氏端着一碗面走进来,看着她写的字,才欣慰的笑了,道:“荷花,你这字娘虽然不认识,但是和林先生写得一样好看呢。”
李荷花看着面里的肉丝,对王氏撒娇道:“那是,林夫人都说你闺女我聪明着呢。娘,这么大碗,我可吃不完,娘帮我一起吃吧。“
王氏嗔怪道:“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李荷花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她这是省着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放下碗,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袋子,然后递给王氏,道:“母亲,这是以前攒的钱,您拿去用吧。”
王氏忙摆摆手,道:“荷花,我都说过,你自己挣的钱我不要,你自己存着。我每个月有工钱,够用,够用。”她家闺女认识了字,就帮人抄书写字,比她挣的钱都多呢。且比她明白事理比她强多了,她索性也就不要的她的钱,让她自己存着。
李荷花把袋子塞在王氏的口袋里,道:“娘,给你用你就用,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我这里存了好多呢。别担心,以后更多。”
李家村除了绵延数百里的大山就是不能种粮食的石头地,荒凉而贫瘠,难怪自古以来都把这里当做罪犯的流放之地呢。
李家村的村民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来,靠的就是替官府看着那些犯人。多少年下来,就形成了李家村人男男女女都凶狠的性子。山上是穷凶极恶的流放犯,山下是方圆百里最彪悍的村民,倒也相得益彰。
她成为李荷花之后,是不能成为协警,额,编外捕快的,可靠着王氏一个月二十个铜子的收入,猴年马月才能发家致富,吃香的喝辣的啊。所以她就想起了其他的法子。
她前世也算是稍微有点名气的网络作者,在了解了这个架空大齐的情况下,她决定重操旧业,写小说,额,话本赚钱。
在缠着王氏去了几趟望山县,走访了几个书屋之后,终于谈拢了一家嘴巴最严谨的书商,开始了她的创作之路。当然对王氏,她说的是抄书写字,并警示她,由于这时候吹嘘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要暴露她挣钱的来源。她们要低调再低调。
还好王氏并不是很有控制欲的妈妈,反而很听她的话。两年下来,她已经赚了二两银子了,以现在猪肉两三个铜子的水平,她们母子还是足够吃穿的。现在积累了人气,下本她就能赚更多了。
王氏眼泛泪花,道:“好,那娘就拿这钱给你置办嫁妆,定让你风光出嫁。”袋子钱的分量可不轻。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就各自休息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三天,小丫学会了自己的名字;王氏得了林夫人的两个铜板的奖励,而她又把菜刀磨了一遍,让它更锋利,更亮堂。
第三天天还没有亮,李荷花的大门就被敲响了,王氏起身开门,就看到英俊的少年和他身后的红绸担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陆家来提亲了。于是大喊:“荷花,荷花,快起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荷花打着哈欠坐在了堂屋里,看着被抓了壮丁的莲嫂子和她娘喜滋滋的对着聘礼。她直直的看着陆隽宇,道:“陆公子这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陆隽宇微微一笑,道:“自然,王伯母是我陆家的大恩人,你又是岳母唯一的孩子,我自然有义务赡养她。李姑娘,我已经为岳母在我家旁边买了一间两屋的瓦房,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李姑娘觉得如何?”
太周到了!李荷花不知道陆家是真的只为了报救命之恩,还是有别的目的?不过她和她母亲孤儿寡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啊?算起来,倒是她占便宜比较多。算了,想不通她就懒得想了,反正目前对她是有利的。
她点点头,道:“当然很好,谢谢陆夫人和陆公子,你们费心了。”
两人说话间,莲嫂子已经点完,并和陆家跟来的老人商议了后几礼的章程。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王氏留了陆家一行吃了午饭,就离开了李家。
这时私塾一个学生给她送来了一封信,打开了信,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陆老夫人和陆芙蓉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绣花,这时听到外面呼呼的脚步声,向外一看,只看到一个残影。
陆老夫人吩咐秋风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秋风才回来,有些惊慌失措,道:“老夫人,姑娘,夫人在,在打架。”
陆老夫人和陆芙蓉猛的站起来,面面相觑。
陆芙蓉气急败坏的说:“母亲,这李荷花可是真能惹事,还和人打架!这不是丢陆家的脸吗?她可是成婚了,又不是以前那个乡村丫头。”陆家虽然不是以前的陆家,但眼看就要振兴了,李荷花还一副乡野泼妇的样子,如何能帮到哥哥呢?
在定亲之前,她就给母亲和大哥说了李荷花的事情,报恩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或者他们多给些银钱,为什么非要娶她呢?偏母亲觉得这些都不足以表示报恩的心情,竟让大哥娶了这么一个粗俗的女人!现在好了,成婚一个月都没有,就开始不断惹事。
苏氏也皱起了眉头,道:“我们去看看。”
陆芙蓉扶着苏氏,道:“母亲,呆会千万被气着自己了。”
秋风嗫嚅了两下,道:“老夫人,姑娘,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有人欺负王老夫人,夫人才出手的,并不是夫人自己要惹事了。”
陆芙蓉瞪着她,道:“李荷花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你这丫头的心收过去了?秋风,你可要记住,你是谁的丫头!哼。”
秋风吓得立即跪下求饶。
苏氏抬抬手叫她起来,对着陆芙蓉嗔怪道:“行了,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不要先下定论,那到底是你的嫂子。”
陆芙蓉瞥瞥嘴,不敢再说了。因为王家到了,要是被李荷花听到了她背后说她的坏话,还不知道这疯子怎么对付她呢?她的菜刀实在吓人!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对李荷花这样不讲理的泼妇,她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王氏家门口围着一堆人,还听到一阵叫好声和哭声。一瞬间,苏氏都想转身,不管是谁对谁错,他们家肯定都丢脸了。
但有人眼尖很快发现了他们,一个壮实的妇人大叫道:“苏嫂子,你来了,快点把你家媳妇扯开,她快要把陆三郎打死了。”说着还对着众人喊道:“都让开一点,苏嫂子来了。”
苏氏还没有想起陆三郎是谁,就被妇人挽起胳膊向里拽过去了。
陆芙蓉见苏氏被扯着脸色都变了,大叫道:“放手,你弄疼我母亲了。”
妇人忙放下手,有些讪讪道:“对不起,苏嫂子,我劲有些大,不过,您快看看吧,大郎媳妇也来野了。”
苏氏定睛一看,正看到李荷花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陆三郎的手背上,顿时一阵杀猪叫的声音响起来,她一个外人都看着疼。再看向李荷花,眼睛猩红,脸上能掉下冰渣出来。心里一颤:难怪芙蓉还怕,荷花生起气来好似要杀人了。
她忙转头去找王氏,王氏正哭得不能自已,忙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道:“王妹妹,这,这是怎么了?”
陆芙蓉也竖起了耳朵,看李荷花跟活阎王似的,就知道事情肯定小不了。
王氏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啊。”要是她能如其他女人一样厉害一些,也不至于还要嫁人的女儿出头保护她。可她……不敢啊。
苏氏看她只顾重复话语和哭泣,心里有些着急,可看着她伤心欲绝,也不敢催促,就示意陆芙蓉去问。
陆芙蓉看了一眼李荷花,身子瞬间一缩,躲到她娘身后去了。
苏氏:………这丫头只会背后横。她无奈看向李荷花,喊了一声:“荷花。”
李荷花听到声音,转过头对苏氏点头,道:“母亲,您能和我娘到屋里去吗?我这一会就好。”
苏氏点点头,道:“好。”犹豫了一下,才道:“不过荷花,大家都是同一个姓,不要太过了。”
李荷花一使力,陆三郎又是一阵大叫,她对着苏氏道:“母亲,现在不是我太过了,而是他太过了,要是我没有还手之力的话,我和娘会被欺负死。就像以前他们欺负您一样。”
苏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李荷花还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她的确受了欺负,当初差点上吊,要不是大郎拼了命,也许他们一家的命都会被改变。
可是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她现在是秀才的娘,也可以被人尊称为老夫人了,和以前那个落魄的苏娘子是不同的。
但没有想到几年后被她的儿媳揭了底,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李荷花看到她的脸色,淡淡的笑了,她并不会做圣母,也不会让圣母欺负。先前听陆隽宇的讲述,就知道当时陆家的窘迫和他所承受的压力,结果他最亲的人却心安理得的忘记前尘往事。
她看向陆芙蓉,道:“妹妹,帮忙搭把手,好吗?”
陆芙蓉立即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然后扶住王氏,再叫秋风扶住苏氏,就要向屋里走。
这时陆三郎使劲的爬着,哭喊着:“苏嫂子,救我!救我啊!”
李荷花对着他就是一脚,扯着他的头发,阴测测的说:“刚刚不是挺狂的吗?继续狂啊!”
陆三郎血泪模糊的脸看着苏氏母女快速的走了,顿时绝望的捶地,道:“李娘子,不,不,陆夫人,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旁边终于有人说话了:“是啊,李娘子,陆三郎也受到了教训就算了,大家毕竟一个村里的人。”
李荷花冷笑道:“一个村?先前各位乡亲怎么不为我们母女做主?这是看我夫君出远门,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众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其中一个人道:“我说李娘子,我们这也是想着你寡娘一个人不容易,正好陆三郎是鳏夫,凑成一个家,也好过一个人啊。”
李荷花扬扬手里的菜刀,呸了一声,道:“凑成家谁家说亲不请媒人,一个大男人独自上门的?滚,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那人看着菜刀映射着阳光,顿时一阵发憷,连村里最混不吝的陆三郎都被李荷花三下两下的踩在脚下,他还是不要试了。这样想着悄悄的后退了两步,躲在人群后面去了。
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敢出声。
陆三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陆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肖想王老夫人了,求你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他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明明听说了李荷花的事情了,却还不信邪,被王氏的犹存的风韵迷住了,在陆隽宇离开之后,想着都是一群女人,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他可是听盛大伯说当初李荷花杀李虎,应该是运气,李虎当时喝的醉醺醺的呢。
谁知这李荷花身手这么好,如此的残暴呢?把他打得起不来了还不放过他!
这时有人喊:“村长来了,村长快来支持公道!“
陆正盛走进,咳嗽了两声,道:“子铭媳妇,这,陆三郎已经接受了教训了,也保证了日后不放,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
李荷花又重重的踩了一脚陆三郎,才笑着说:“那陆村长可能保证他或者村里其他的色胚不敢再打坏主意?村长德高望重,我相信您的话。”
陆正盛一怔,总觉得李荷花拖了这么久,就是等他过来,想起前段时间两人的交锋,他又觉得她没有那么深的心机,也许真的只要一个保证?算了,保证就保证吧,反正等陆子铭成了举人,有了官身,谁敢动他的岳母?还不如顺水推舟,给他们夫妻一个面子。
他看向众人一圈之后,才道:“好,我保证以后村里不会有人再对王老夫人起坏心思,否则就不是我们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