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皇儿的那张纸,故意不选呢?”
这是……质疑父皇?
诸皇子们面色微微一变,心说这个兄弟可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如此质疑他们的父皇。
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大魏天子依旧没有生气,他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恳请父皇将这九张纸盛放在不可目视的匣子中,将其搅浑,再行抽取。……这样才公平,对么父皇?”
“……”天子皱眉瞧了一眼赵弘润,不耐烦地说道:“好,为使你死心,就依你所言。”
说罢,天子瞧了一眼身边的大太监童宪。
童宪会意,躬了躬身,退离了龙案。
他在文德殿内那些木架子上瞅了瞅,撇见有一只架子上刚好摆着一只黑紫色的匣子,便小心地将其捧了过来,摆放在龙案上。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心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这只匣子,正是他昨日令工部赶制的。
他知道大魏天子召见他们这些皇子的地点,应该不会是在那三位中书大臣处理政务的垂拱殿,而应该是文德殿这个天子休息的场所。
因此,他昨夜叫宗卫穆青趁人不注意,溜入文德殿将这只匣子偷偷放置在这里。
为此,赵弘润还不惜花了上百两银子,威逼利诱收买了在文德殿外值守的一干郎卫,勒令他们不得泄露此事。
可别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匣子,事实上,这是一只装有机关的木匣。
或许乍一看并不起眼,可事实上,这只木匣制作精致,它其中有一个暗格,暗格内盛放着赵弘润事先已准备好的纸,同样也是九张,并且也叠得整整齐齐,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九张纸上都写着他的名字,弘润。
之所以没有写赵弘润三个字,是因为按照习惯,称呼皇室成员时并不会加上姓氏。
这时,童宪已将那九张纸放入了木匣内,并盖上了盖子,随后捧着木匣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满意了?”天子问道。
赵弘润微微一笑,又拱手说道:“可否让皇儿来抽取?”
天子用不可捉摸的眼神瞅了一眼赵弘润,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见此,赵弘润便走上前来。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担心他父皇不允许他来抽,毕竟此刻那只木屑内其实装着十八张纸,九张是天子所写,其余九张则是赵弘润仿造天子的笔记所写,要更换两者的位置,就必须按动木匣地步的一个隐蔽的机关。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弘润装模作样地托着木匣又摇晃了一下,看似是在弄乱里面的纸,实际上,他只是为了按动机关更替掉天子的那九张纸而已。
待得准备工作做完,赵弘润遂将木匣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伸手探入匣内,随手摸出一张。
“咦?看来天意是站在皇儿这边的呀,啧啧,真是幸运。”
摊开纸张,纸上明确无误地写着弘润二字。
这也太巧了吧?
诸皇子面面相觑,心说早知如此我也上去抽了。
可其中几位比较细心的,早已开始在怀疑这次抓阄的真实度,只是碍于这只木匣是在文德殿随便拿的,他们也不好贸然质疑什么。
然而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可天子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再抽一张。”
顿时,赵弘润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再抽一张啊。”目视着赵弘润,天子淡淡说道:“是不是怕再抽出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来啊?”
“……”赵弘润讪讪说道:“父皇说得哪里话,这纸是父皇写的,怎么可能全是皇儿的名字呢?”
“呵!那可不见得。”天子淡淡一笑,伸手探入木匣中:“既然你不抽,就当朕来替你再抽一张。”
说着,天子又从木匣中抽出一张纸来,摊开一瞧,果然上面写的还是弘润二字。
诸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小子作弊了!
瞅了瞅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赵弘润,天子索性将木匣内所有的纸都拿了出来,逐一摊开,果然这些纸上全都写着赵弘润的名字。
“看不出来,你模仿朕的笔迹还真有些造诣……學了多久啊?”天子冷嘲热讽道。
见把戏被拆穿,赵弘润索性也释怀了,耸耸肩说道:“这还需要學?父皇的字又不怎么样,看两眼就会了。”
这劣子,事到临头还来气朕!
天子恶狠狠地吐了口气。
“重新抓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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