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深吸口气,再回过身来看向轰,温和一笑。
“前辈我刚才听到了哟,你们私底下见面的事情,你刚才是想要答应吗?”幸花眯眼笑着,而轰却丝毫不觉她笑容下的试探。
“是两个班级一起的活动,她和我一组,只是一起训练什么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轰老实说道,而这态度却引来的幸花极大的不满,他倒是想得简单,可人家女孩子不是这么想的。
竹原善于心计,加上目前她还没办法对竹原的个性下定论,要是她对轰做什么事的话她也没办法立刻阻止。轰一点警觉性也没有的表现让幸花有些受伤,幸花想着若是他还在意自己的话,应该多少也会听进去她的要求的吧,于是振作精神,又说——
“那我还是不想前辈和她一组,不然试着和其他人换组吧?”反正她就是讨厌竹原,更不想因为她的挑拨而不爽。
“是抽签决定的,没有办法更换。”轰也了当告诉幸花无可能,再想到她所表现出来的排斥和刚才对竹原的态度,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继而又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对她似乎有偏见,平时的时候你不会这样的。”
“偏见?前辈的意思是我刚才针对她了吗?”幸花脸上笑容一滞,而后眯眼笑容加深,“看样子你误会大了,我怎么可能对她有偏见呢,她还没有本事能让我有偏见呢。”
幸花话里的轻视之意相当之明显,即使是笑着,轰也能感觉到幸花就是不高兴。
“不是,我觉得你刚才的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幸花顿了顿,装起傻来,“我对谁都是这种态度哦。”
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他就是觉得幸花对人家有意见,但他不明白幸花为什么会这样,问了也不承认,他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前辈是要答应她的意思?即便是课外的时候也要待在一起?”
“只是训练而已,我和她之间没别的什么。”
“我知道啊,所以前辈是决定了?”
“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对啊,我不正常。”
……
确实无理取闹,但幸花无法忍受轰对自己的这种平淡的态度。
也许她看起来轰为人幸花是明白的,但他所表露出来不在意和不走心却让幸花觉得被针扎。
他还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为什么他就不能想她是为了什么而这样?幸花觉得委屈,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理所当然说辞和对竹原的片面看法来拒绝她?
为什么,不好好思考?
骗人啊,一开始的时候,前辈说了无论怎么样都会珍视她的。
说好的,都听她的,前辈现在又是为什么而对她说那些话的?
幸花张了张嘴,想把有关竹原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说出来,但倔强的她在看到轰那淡漠的表情的时候,她又把那些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她不知道也很不安,那些事轰真的会相信?一切都是她的个人的猜测,轰真的会信任她的说辞吗?
幸花犹豫了。
轰的执着也成功激起幸花的逆反心理,她更不想为此解释什么。
“你和她之间……”幸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轰也很在意,果然是有什么隐情吧?
“我最后一次问你,前辈。”幸花突然抬头,迎上轰那一双澄澈的眸子,果断地说道,“如果我说我讨厌她,想让你不要和她继续来往,你会答应吗?”
回答幸花的是一阵沉默。
老师的安排他没办法改变。同时,他更不明白,幸花为什么这么反常。
而轰的默然也让幸花彻底凉透了心,脚尖上窜上来的一阵酥麻让幸花呆在了原地,心脏处传来一阵阵收缩的痛苦。
“我明白了。”幸花突然低下脑袋,语气不明,“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你今天有点奇怪,是哪里不舒服吗?”幸花看起来确实很不对劲,轰一颗心莫名悬了起来。望着她毛茸茸的短发,他倍感不安,总觉得事情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一发不可收拾。
“不,我很好啊。”幸花突然仰面朝轰粲然一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嘛,应该要上课了,那我还是先回去把,果然嘚先算好时间再过来才行,怪我。”
对,一切都怪她。
如果刚才没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会真的开心?不可能的吧?
轰还是放心不下,但幸花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她看起来很落寞。
但他还是不明白,她今日为何突然这么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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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幸花拿着假条出了雄英。至于假条是临时找相泽代签的,因为麦克一直不在学校的缘故她也只好找其他老师帮忙。
白天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更加坚定了要离校的想法,她甚至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离校了。至于不向轰说明,可以说她是在赌气和试探,幸花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轰才会想到她。
心情一直很郁闷的幸花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和善笑容,坐在出租车里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着的景物,她已然没有去欣赏外头大好风景的心思。
要忙的事太多了,她根本打不起精神来去面对,更不知道怎么调整好心态去面对迎接自己的父母。
好想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什么也不做,也不要让其他人找到她。
好烦……
爆豪家距离雄英并不算远,原先爆豪胜是打算直接开车接幸花回家的,但偏偏画展那边出了点事要处理,幸花对此表示自己能回家。她这才带着行李打了车回家,她打算在家住个几天好陪陪家人,从职场体验之后她就没能和家里人见面了,趁此机会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好。
除了团聚之外,回家的直接原因则是关于她个性的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
幸花还需要再针对报告到机构在进行最后一次复查,这才请了几天假。
车厢内很是安静,幸花把注意力从车窗外抽回,不经意扫过车子前镜,发现车司机有些面善。但一时之间幸花也联想不到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在之前和这位出租车司机见过。
这并不寻常,试问一个不怎么搭乘出租车的人又怎么会对司机感到熟悉?
下一秒,幸花注意到了车镜上映着的男人嘴角蓦地勾了勾,带着几分诡谲。
也许是注意到幸花的打量,男人的脑袋低了低,帽子成功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幸花再也无法判别那个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了。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幸花只觉得脊背一亮,偏偏这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幸花一惊,下意识看向窗外,自家的大宅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家了。
幸花的心始终悬着。
总觉得,她疏忽了什么。
直到下车之后好一会,幸花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男人当时的笑容和在她下车时男人嘴巴动了动。
那口型似乎是在说——
“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