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有这个娘亲是真正疼惜自己的吧。
紫陌跟她说过,她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叫凤陵溪,常只身闯荡江湖,并不常在京中。七月见周氏后面并没有人,想来这哥哥今日是见不到了。没来由的,竟生出了一丝失落。
枯坐实在是无趣,七月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但还没走远,身后便传来凤乐瑶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些日子不见,八妹也不说多陪爹爹一会,何况这陵王殿下还在呢,就走了?”
“唉,老夫惭愧,小女一向顽劣还望陵王殿下多多包涵才是啊……”
七月冷笑,脚下的步子不禁快了几分。
七月当时是作为正妃嫁入陵王府的,却莫名其妙的被人夺了位分,成了侧妃。本就是一件很扫面子的事,但如今陵王却亲自陪她回凤府省亲,倒是侧面显了恩宠。所以凤府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早早的便另辟了一个院子供陵王和侧王妃休息。
站在这个院子门口,紫陌和从容脸黑的吓人。
饶是从容心直口快,冷笑道:“赵管家您可真是费心了,这陵王府这么多院子不选,偏生选了个六姑娘出云阁旁边的。可真是难为您了!”一顿夹枪带棒的说得那管家一脸尴尬,紫陌却也没拦着,由得从容含沙射影的骂。
七月顿时心下明了,这凤老头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于是淡淡的瞥了那赵管家一眼,笑着说了句:“您费心了。这院子留着王爷主吧,许久没见母亲,我还是住母亲那儿,也好和她多待一阵子”然后让紫陌引自己回原来住的地方。
当赵管家用七月的话回了凤启枢时,凤乐瑶面上一喜,凤启枢有些神色莫测,而反观陵王,却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凤府很大,待回到原来自己住的揽月轩还是走了好一阵子。
一路上从容义愤填膺的念个不停:“老爷什么意思!明知道六小姐抱着什么心思,还这样安排!那个六小姐我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前跟着大小姐一起拿了小姐的文章出去炫耀抢风头就罢了,现在怎么着,连小姐的男人都要抢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从容气的抓耳挠骚滨临暴走的边缘,飞起一脚便将旁边的花盆踢倒在地,好端端的一只花盆应声而碎,引得不远处的奴仆都侧目而视。
紫陌顿时哭笑不得,看她又要去踹柱子,忙拉住她阻止她耍宝:“好了,你气归气,拿这些死物撒气算什么?”
“我”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小姐不平。你这般不是平白的让人看小姐的笑话吗!”
“可是”
“从容”一直走在前面的七月突然停住,转过来冲她们笑的高深莫测:“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你永远无法左右别人,因为对于旁人来说,你永远是旁观者,无权置喙别人的想法,也无权插手别人的人生。有的事你无法阻止,就像太阳东升西落,树叶绿了又新。人们永远操控不了别人的思想和自己的内心,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唯心而已。记住一点,可以说出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被抢走的爱人便不是爱人。明白么?”
一席话说的从容和紫陌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说的好!”最后却是一声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沉寂。
七月循声看去,却见是凤越泽。
“见过五少爷”紫陌和从容屈膝行礼。
虽然七月并不喜欢凤家的人,但不得不说,凤启枢这些儿女倒各个一表人才,这个凤越泽一袭青衣,看上去倒是风流雅致。只是不知为何,七月有些下意识的排斥和此人接触。
莫不是以前结果什么梁子?
七月这厢神游天外,然后被凤越泽一声“梧儿”给惊的回了魂,假装乖巧的行了个万福礼,叫了声“五哥”。
她眼中的防备他不是看不出来,话音落,凤越泽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关切的问道:“听人说,你坠崖失了记忆?可要紧?”。
他脸上的关切不像做假,这倒是让七月更加摸不清自己这个哥哥的性情了,“多谢五哥挂念,就是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其他的都还好。”。
凤越泽面色晦涩不明,似是欲言又止,内心天人交战万分挣扎的模样,看的七月胆战心惊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凤越泽会突然暴走上来掐死她。
然后她就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着了。
“梧儿”许是觉得自己情绪外泄太明显了,凤越泽轻咳一声,“听说陵王要娶白尚书的小姐为正妃,你,可介意?”
七月心中一沉,面上却是语笑嫣然:“那五哥以为,我是否该介意?”
“梧儿,陵王此人心思城府极深,不是易与之人,在你嫁他之前我便劝过你,可你不听。时至今日,你若是后悔,我便是拼上性命也要带你走!”风越泽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了七月的手。或许是他眼中的情绪太过明显,让七月有些心颤。
那样的情意缱绻,像极了那凤乐瑶看龙玄澈的眼神!
而这种眼神,怎么可能是兄长对妹妹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