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天晚上他都在她身边。
刚离宫时,她总能感觉到周围有高手的气息,虽然他藏得很好但她还是能察觉的出来,那人总是不近不远的跟着,她知道那人估计是龙玄澈派来监视她,亦或者说是保护她的。
后来有一日她睡不着半夜爬起来看书,却不想看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她心下一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纵身一跃跟着追出去,没走多远却是停在那里再也走不动路。
地上静静躺着的那个面人,是那日她一气之下扔给言月婉的那个。包括那面人脖子上戴的项圈都如出一辙。
她将那个面人捡起来,原本以为已经死寂的心,竟又开始“扑通扑通”的在左边胸膛跳动。
栖梧拿着那个面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将它扔在原地,转身回房。
甚至还刻意将窗户关上。
第二日她醒来的很早,走到院子里昨日将那个面人丢弃的地方,却没看到面人。于是问了紫陌和从容,两人都是一脸茫然,她心里一窒,却不再说话。
此后她的窗户也是照常开着,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不过她既然知道是谁,倒也不害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存的是怎样的心思,一边漠不关心,一边又为那个整夜守在窗外的身影感到焦虑,越发难以入眠。尤其是下雨时,她总会不自觉的往窗外看。
这几天每晚都睡得很好,她知道是他每夜都守在自己身边并催动内息来她入眠,甚至每晚睡前紫陌替她点的安眠香都是皇宫才有的“清欢”。
她虽然离宫,可他却依然在她身边。
想到刚才的尴尬,栖梧突然有些气闷的坐了起来,再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又隐隐有些失落。
就在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时,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龙玄澈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栖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他,不是走了吗!
见她发愣,龙玄澈冲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典型的龙玄澈的笑:“方才听我儿子说饿了,便去厨房弄了些吃的,阿鸾,你是想自己下床来吃还是我端过来喂你?”他一段话说下来竟是格外自然,自然到好像他们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出现过什么隔阂……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但话刚说出口便顿住了,是了,他既然安排了人在附近当然会知道,自己真是白痴问这么蠢的问题。
“看来阿鸾是想我喂。”龙玄澈说着径自夹了点小菜在粥碗里,走了过来。
栖梧慌忙掀背作势要起来,但却被龙玄澈按住:“好了,你坐好便是。”说着用勺子在碗里搅拌了一下,然后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栖梧嘴边。
龙玄澈的行为实在是令人费解,栖梧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问道:“龙玄澈,你是不是发烧”话还没说完,龙玄澈已经将勺子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粥,栖梧彻底怒了,囫囵的吞下去骂道:“龙玄澈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发什么疯!”话音刚落,两片柔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栖梧大惊就要往后退,但却被某人察觉意图另一只手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后退不得,“你放开”趁着栖梧开口之际,舌头也跟着滑了进去。
顿时,栖梧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此时的场景该怎么说呢,有些诡异。
龙玄澈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栖梧后脑勺扣着让她紧贴着自己,而栖梧则是双手从龙玄澈腋下穿过在他身后张牙舞爪,而眼睛则是瞪得跟铜铃似的任由龙玄澈为所欲为。
龙玄澈虽然将栖梧制得死死的,但却很小心的注意不要弄疼她。而下嘴也是格外轻柔。
这些天龙玄澈总是在窗外悄悄的看着她,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虽然两人心里都有伤,但又何尝不是爱的越深眼睛里才越是容不下沙子呢?
其实最怕的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由爱生恨。
正因为刻骨铭心的爱过,才会痛彻心扉的去恨。
正如当年的岑妃,若非先帝爱她刻骨铭心,又怎会连查也不查,就这样赐了一杯“缠绵”让她受尽折磨而死?而岑妃亦然,若非她爱先帝深入骨髓,又怎会在被他误会时万念俱灰连一句解释都无?
果然,情之一事,最动人,也最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