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天太晚又找不到医生。
“晦气!”
海哥嘴里一个劲骂人。他们这行最怕人砸在手里赔钱,一路上担惊受怕白废心思。
乔南泡茶给他,笑嘻嘻搭腔,“谁惹海哥生气?”
“唉。”海哥喝口茶,道:“那个小女孩发烧,你说这地方也找不到医生,要是烧死怎么办?这一路上我没少花钱,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小孩子生病也是常有的,”乔南沉思下,试探道:“以前我妹妹也经常生病,爸妈上班忙都是我照顾,要不然让我看看?”
“你还有妹妹?”海哥惊讶,乔南满眼诚实,“有啊,比我小五岁呢,今年才上高中。”
院前藤椅中,郁锦安轻轻弹掉烟头前的烟灰,嘴角弧度上扬。不愧能上三次头条,她唬人的本事一流。
几分钟后,乔南抱着文文出来。怀里的孩子身体滚烫,她并没有十足把握。
“文文。”孩子小脸红彤彤,乔南摸她额头温度很高。原来孩子不是晕车,而是身体不舒服。
厨房里间,照旧搭上木板。乔南把孩子放在上面,打来一盆冷水。她坐在床沿,把湿毛巾叠成方块,沿着孩子的额头、小脸往下擦拭。
“妈妈……”文文闭着眼睛,不停呓语。
乔南听到她念出口的两个字,手中的动作蓦然僵硬。
当年她被人绑架,颠簸流离时,口中是不是也曾这样呢喃?只可惜,她无法知道,那时候她的妈妈正在做什么?
有没有想过她?有没有为她流泪?
心底埋藏已久的某种情绪,此刻破茧而出。乔南别开脸,把毛巾浸湿继续为她降温。
如此反复很久,文文的体温始终没有下降。
窗外夜色深浓,海哥早已入睡。她坐在床边,心中万分焦急。这个村子没有医生,更没有药品,如果孩子一直高烧不退……
乔南盯着文文巴掌大的小脸,眼眶酸涩。她还那么小,还没找到爸爸妈妈。
孩子的呼吸渐渐急促,手脚也有抽搐现象。乔南伸手拍拍她的脸,不停叫着她的名字,“文文,你醒一醒!”
这些年她以为历练的很坚强,可此刻面对这幼小的脆弱生命,乔南觉得自己还是那么没用。
她不知道要怎么救孩子?!
“文文!”无论她如何努力,文文的眼睛都闭着。
乔南手心一片寒意。
“打盆水来。”
猛地有道身影闪过,郁锦安高大的身躯蹲在床前,眼眸轻眯,“还要我再说一遍?”
乔南瞬间回过神,立刻跑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