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身后出了去。
华太君一行人在外头等着,看到卓太爷跟高氏出了来,都看向他们。
卓太爷走到华太君身边,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众人,道:“先回去吧。”
华太君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向华太君,而后摇摇头,脸上满是肃然。
“是四儿吗?”华太君低低的问了一句。前面的卓子华也转头看来。
卓太爷吐了一口气,才点点头:“嗯,已经去了。”
华太君身子一顿,心头沉了沉,而后才跟着人群走去。
当天下午,大理寺寺卿郑田叔亲自带着人上了樊林山。
夜里,卓家四小姐凶死的事儿就在京城传开了。
夜里的消息像是长了脚一般,跑遍了整个京城。郑田叔从樊林寺回了家之后,便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他立即就烧了。
大理寺一直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就交到了刑部。刑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案子查不出来,人总不能一直搁在殓房里,该要入葬还是要挑个日子下葬才行。
于是搁了一个多月,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卓家终于还是决定盖棺下葬了。这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因着又是个没有及笄的女儿,连葬礼都不能办,也不能入祖坟,那就只得在城外另外择了个地方葬起来。
卓家笼罩在一层阴云里,没过多久,卓家就从悲伤里恢复过来,日子照常又开始过了。
孙家就不同了。
日子再往前倒一个月,北地临邑城。
卓夷葭跟知书从那日之后,再没出过门。所有的事,都是派人出去做的。赵凤曜待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头。知画调着毒一日日的喂着,到最后赵凤曜终于不行了,只能日日躺在床上。
卓夷葭每日都会去看一次,赵凤曜脸色灰白,嘴唇乌黑,躺在床上逼着眼睛睡着。日日去他都沉睡着。
又一日,卓夷葭前去看赵凤曜。赵凤曜依旧沉沉的睡在床上。卓夷葭上前去探了他的鼻息。浅浅的,微弱的鼻息,而后走到赵凤曜的床边坐下。
良久,赵凤曜悠悠转醒,带着疲乏的眼睛里有着雪丝,转头看着床边坐着的卓夷葭:“你怎么来了?”声音微弱。
“我每日都来得。”卓夷葭坐在赵凤曜的床边。
赵凤曜乌黑的嘴唇微启,面色羸弱灰白,说话都要让人凑近了才能听清。
不知为何,卓夷葭突然想起前一世危在旦夕的自己。似乎也是这般模样。
看着他,卓夷葭忽而问道:“你就不怕我是骗子,然后毒死你?”
“你为何要毒我?”赵凤曜没有力气说话,但是他就是想跟她说一些话。
卓夷葭偏着头,想了想,“是啊,这个问题好似有些傻。”
看向赵凤曜,两人对视着,突然一笑。
“你为何要笑?”卓夷葭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凤曜,这几日惯常待在脸上的阴郁慢慢散去。
赵凤曜灰白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看着卓夷葭:“你又为何笑?”
卓夷葭慢慢放松的身子靠着椅背,盯着赵凤曜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我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