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其三,在中国近代史上,西北诸马纵横数十年,一直无人可挡,秦时竹打算在一开始就解决掉其中一些。这次进甘,表面上是和赵惟熙过不去,实际矛头却是马安良父子。
行军之中。夏海强对那个锦囊妙计一直若有所思,突然转过头对参谋长马允承说:“允承啊,你也姓马,莫不是你也是回族马家的后代?”
“师座,你又开玩笑了,我姓马不错,但我的地确确是汉人。”马允承不无揶揄地嘲笑他一句,“你看我经常吃猪肉。有我这样地回民吗?”
“那倒也是。”夏海强倒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西北回族,大都是姓马地,你可知道他们地来历?尤其是最有影响力的那几个。”
“要说别的。我倒不太清楚,不过这几个嘛,提起来大名鼎鼎,我在迁安也呆了多年。多少有些了解。”马允承就慢慢地说了起来,“西北回族,由于民风和宗教不同,一贯以来和中原民族不和。同治二年(1863年),甘肃河州(今临夏县)人阿訇马占鳌会合马悟真等回民首领,造反起事,攻破河州,势力在甘肃迅速扩大。河州白藏乡人马海晏也参加了这场暴动。后来因作战勇敢,不久即成为马占鳌的左右手。
当时左大帅(左宗棠)率湘军入甘肃镇压,在太子寺战役中,马占鳌先诱敌深入,后以‘黑虎掏心’战术,一举打败了清军三十个营,左大帅几乎要自杀。”说到这,马允承笑了笑。“也许就该他命好。本来得胜后。那些回民更加不得了,要求乘胜攻取清军设在安定(今定西县)的大营。这时马占鳌却主张投降。说:‘打了胜仗,比打败了投降好得多。’他的左右手马海晏也力赞其议,但大多数回民表示反对。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河州韩家集阳洼山村人为他说话,支持降清。他就是马占鳌地同族侄女婿马千龄,看到有马海晏及马千龄等支持,马占鳌就定下决心降清受抚。左宗棠自然是大喜,对这三人是大加赏识,又是升官,又是赐金银。后来他们三被称为‘河州三马’。”
“原来是那时发达起来的,怪不得。马安良是谁的儿子?”
“马安良是马占鳌的儿子,本名马七五,安良这个名字还是左大帅取的呢。等又过了十余年他老爹一过世,位置就由马安良继任了;马海晏有两个儿子:一名马麒,另一叫马麟,两兄弟自幼随父军中,熟习军旅生活,等后来马安良、马海晏这支马队并入董福祥的甘军时,他们兄弟俩也在;马千龄倒是有四个儿子,其中两个十分出众,一是次子马福禄,二十多岁就连中武举人、武进士,还有就是四子马福祥,从小随父兄习武学文,气度不凡,认识的人都说将来必成大器。”
“那后来呢?”
“甲午年后,河湟地区(今甘肃临夏及青海东部黄河、湟水流域)的回族又反。马海晏父子随清军参与了镇压。而马千龄父子也在家乡组织了民团安宁军,曾解救被围清军总兵汤彦和。由于触犯了众怒,马千龄家宅院被付之一炬,马千龄本人避走藏区,后来不知所踪,听说死在那里。他两个儿子马福禄、马福祥则率安宁军大部辗转到兰州,不久也归入了董福祥地甘军,马福禄任督带统领,马福祥任帮统。”马允承停了一会继续说下去,“再后来,庚子年间,八国联军进攻京师时,马海晏、马福禄等率河湟子弟守卫正阳门(今前门),与攻城之敌展开多日血战。后来马福禄乘雨夜率敢死队袭击敌军,在激战中身亡。同时战死者还有其族弟马福贵、马福全等百余人。
再后来,老佛爷西狩西安时,马海晏父子及马安良、马福祥等率众护驾,马海晏病死。这时,老一辈的河州三马都死了(马占鳌、马海晏和马千龄)。马海晏的大儿子马麒由哨官提升接任了其父的旗官职务。在小一辈的马安良、马麒、马福祥等地护卫下,两宫总算有惊无险地逃到了西安。”
“真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继续说,继续说。”夏海强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马允承继续往下讲。
“与老一辈的惺惺相惜不同,他们新一辈的马家彼此间是不服气的。后来就比较清楚了,去年间,马福祥倡议组织甘肃省临时议会,推举李镜清为议长,马福祥、王之佐等30余人为议员……”
“以后地事情我就知道了,不就是秦州和兰州争谁是正统嘛!”
“正统之争非同小可,赵惟熙就任甘肃都督后有袁世凯支持,又在省城兰州掌握大权,对秦州起义军恨之入骨,主张武力进攻。马福祥与李镜清等则力主通过谈判和平解决,后来以马福祥为兰州方面代表,与秦州军政府方面谈判,秦州取消独立,甘肃政令归于统一。但由于大帅插手,黄钺又担任了秦州民政长,等于政权还是牢牢掌握在咱们自己人的手中。”
“原来如此,难怪赵惟熙行事荒唐,原来是这个道道。”夏海强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赵惟熙为了对付议会和秦州方面,特别是对抗马福祥自己又没能耐,就把马安良当枪使用,而马安良呢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利用。”
“也不能这么说。”马允承摇摇头,“马安良自己出任了甘肃提督,包围议会,胁迫议长,固然有被唆使的成分,但他也希望赶走议会势力。等办完了事,他把赵惟熙一脚踢开,他就是甘肃的土皇帝了。”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海强有些挠头,“虽如此,但我可以肯定马安良不会束手就擒,必定会挣扎一番。你有什么高见?”
“师座,您可真难为我了,我哪有什么高见呢?论打仗,您是行家里手,马安良这点人马绝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