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地事情。袁世凯和段祺瑞派他们前往观看演习,不就是生怕国防军弄出事端来嘛,没想到整个被人家刷了一把。几个观察员心里暗暗叫苦,这即使是能够活着回去,陆军部也绝对饶不了自己。
在枪口地威逼下,几个观察员只好朝唐山城里奔去,后面是随时可能开枪的护*,他们的腿撒得就像兔子那么欢。
唐山城里。一早上起来,潘榘楹就觉得今天似乎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加上昨晚酒醉的影响,头还在隐隐作痛。用完了早餐。正往司令部赶去的途中,副官突然慌慌张张地前来报告,说唐山东面出现了大批北疆国防军,从番号来看。是陆尚荣的12师。潘榘楹当场就愣住了,怎么国防军朝这里进发了?
“到底距离咱们这里有多少路?”
“很……很近,听守城的弟兄们说,大概只有五、六里地……”
“啊?!”潘榘楹惊讶地口都合不拢。在演习之前,国防军虽然在部署上也是针锋相对,但从来不曾逼迫得这么紧,今儿这是怎么啦?
火速来到司令部,齐燮元大概已得知了消息。正在那里骂娘,一看见潘榘楹到来,赶紧迎了上去。
“潘兄啊,陆尚荣这唱地到底是哪出戏啊?” 齐燮元心神不定地问道。
潘榘楹没好气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你什么时候接到地报告?”
“彼此,彼此,我也刚刚到。”齐燮元为人大大咧咧。胡说什么。“估计是陆尚荣演习归来示威,没必要太放在心上……”要不就直嚷嚷要给国防军一点颜色看看。直到电话铃响起,两人才明白大祸临头。
“什么?北门、南门附近也出现了部队?国防军围了唐山?”潘榘楹不敢怠慢,连忙打电话到各处询问,证实了这一判断。
两人正在跺脚之时,那几个被陆尚荣派来送信的观察员被卫兵押到了司令部。
“潘将军、齐将军,我们是自己人啊,自己人啊!”这几个观察员可谓倒霉透顶了,昨晚被陆尚荣的部队捆了一夜,刚刚松绑跑到唐山来,又给北洋军的卫兵给捆了起来。
“自己人?”潘榘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似乎深表怀疑,“你们不是奸细?”
“我们是陆军部的观察员,是段总理(段祺瑞以陆军总长的身份出任‘战时内阁’总理)派去观察北疆军演习的。”为首地一个大喊,“赶快给我们松绑,我们有大事禀告。”
齐燮元知道有观察员这回事,将信将疑地将人松了绑,“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国防军为什么派兵围住了唐山?”
“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秦时竹和陆尚荣已经造反啦!”
“啊!”这一声不说不要紧,一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潘、齐两人都傻眼了。
紧接着,这几个就七嘴八舌地将北疆方面地讨袁动向和所谓的护*解释了一通,最后还来了一句:“那边要我带口信给两位将军,如果今天10点前不带兵退出唐山,让出通道,他们就要开火了。”
潘、齐两人地眼神齐刷刷地朝司令部的那口大钟看去,已经九点一刻了……
“你们几个说的是不是真地?”齐燮元怒吼道,“谎报军情可是死罪!要是北疆军没这个意思,你们几个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几个观察员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个劲地拍胸脯表示绝无假话。
“完了……”潘榘楹心头掠过一阵绝望,随即又“霍”地站立起来,“快,快给北京发报,给老头子发报!给段总理发报!”
总统府内,袁世凯正在批阅文件,南京前线传来战报,说已攻入城内,南京唾手可得,喜得老袁是眉头舒展、心情大好……
突然门口响起了疾快的脚步声,袁世凯闻声抬头,只见杨士琦失魂落魄地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两眼直瞪着自己,口中喘着粗气,一句话却也说不出来。看他这副模样,袁世凯觉得奇怪,杨士琦是他多年地心腹,一贯老成持重,怎么这会儿这副模样?
“怎么,南京又来消息了?”袁世凯笑着招手,“别急,别急,坐下慢慢说。”
杨士琦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机械地往前走了两步,如同交付千斤重担似的,将手中的电文稿递给袁世凯。
袁世凯满腹狐疑地接过电文,粗略一扫,别的没有看清楚,倒是“讨袁护国”几个字清清楚楚,再细看,这是辽宁省议会发出的讨袁通电,以及秦时竹等人组建护*的消息。
九月的天气依旧燥热的可以,袁世凯却仿佛掉入一个冰窟,手足冰凉,半晌无语,颓然坐倒在总统宝座上。
“报,新华社方面最新电文……”机要秘书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呈上电文就低头垂手站立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袁世凯伸出手去拿,虽然强作镇定,但秘书分明发现他地手在微微颤抖。电文不长,全部是赵秉钧的自白书的摘要,袁世凯怒从心起,将手中的纸撕成碎片,脸阴沉地可怕。杨士琦已经恢复了神态,但静静地矗立一旁,打算听袁世凯怎么说。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袁世凯的眼神只是死死地盯住眼前那一张纸,空气在刹那间仿佛凝固了似的,压抑得人无法呼吸,机要秘书觉得他自己敢打赌,这三分钟绝对比他以前经历过的三年还要长。
“哈哈哈哈!”半天无语的袁世凯突然仰天大笑,这出其不意地笑声几乎把秘书地魂都笑出来了,饶是杨士琦久经考验,也被袁世凯的举动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