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和几个生意合作伙伴们相会的地方。
王世充在进入密室前先喝了两碗酸梅饮子,厚厚的大门慢慢打开,摇晃的灯火中,一面红木圆桌边上,三个华服公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王世充一边笑着抱拳一边说道:“让三位久等了,实在抱歉!”
穿着黄色绸缎衣服的韩擒虎之子韩世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冷地说道:“王仪同,你可真是大忙人啊,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另一位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蓝色长衫,长相酷似乃父的皇甫绩之子皇甫偲,摇了摇头:“韩兄,王仪同从江南赶回来不容易,你我就别太计较了。”
一脸阴沉的前代州刺史王颁之弟,现任汉王府谘议参军王頍则一直坐在圆桌边,对着王世充说道:“王仪同,今天我三人联袂前来拜访,并无他意,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们的投资在你这里两年来的经营情况。”
当年王世充在南征中立下大功,以五品仪同将军的身份暂且回家闲居,得到了高熲的默许后,开始全力经营自己的跑马射猎场和极乐山庄,两个日进斗金的销金窟很快就成为了大兴城内的达官显贵,王亲贵胄们最喜欢的地方。
四年时间弹指一挥,如白驹过隙,王世充的几位老相识们也是命运各不相同,老朋友,代州刺史王颁在开皇十二年的时候死在了代州刺史的任上,让王世充好一阵悕嘘,只隔了一个月,南征平叛时结识的前苏州刺史,现信州总管,都督十州军事的重臣皇甫绩,也撒手人寰,王世充还没来得及悲伤,年底的时候,上柱国,刚从凉州总管(接替虞庆则)任上回京的韩擒虎,也病逝在家。
王世充在开皇十二年的时候连着受了三次巨大的打击,三个可以倚仗的后台,居然是几个月内相继撒手西去,好在在那之前的一两年,已经跟他们约定了共同经营的出资比例和收益份额,王世充在南征后有了个五品官,地位也与以前大不一样,无论是皇甫绩还是韩擒虎,甚至是听到风声后主动回来参股的王颁,都追加了不少投资,总共到了两千万钱之巨。
王世充一人占了五成的份额,而韩擒虎家出资五百万,皇甫绩家出资三百万,王颁家出资二百万,靠了韩擒虎这个凉州总管所提供的便利,王世充又重新以王家商行的名义建立了从大兴到姑臧城的一系列新商号。
开皇十二年的时候,王世充甚至通过韩擒虎出面,软硬兼施,威服了姑臧城的那几个土豪,让他们把安兴贵家的商号彻底逐出姑臧,赶到西域,而王世充堂而皇之地接手了安家在姑臧城的生意,一跃成为姑臧的顶级富豪。
现在的王世充,生意已经从陇西到大兴,再经过中原到江南,形成了一个年入一千五百万以上的巨大商业集团,几十个大小城市都有王家的商号,把西域和北方的货物,如胡椒,明珠,马匹,香料等贩运到江南,然后再把江南的丝绸,绢帛,茶叶等特产转卖到北方和西域。
只是这几年下来,韩世谔,皇甫偲和王頍一向只是每个月收钱,却并不知道王世充具体经营的情况,眼看每个月的例钱月来越多,而极乐山庄的生意看起来也是越来越红火,这三位有些眼红了,趁着身为汉王府谘议参军的王頍回京述职的机会,今天一起在这领取月钱的日子里登门造访,主要是想查查账,更深度地参与到王世充的商业经营中来。
王世充早在进门前就能猜到他们的意思,而且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韩世谔和皇甫偲两个武夫是不会想着查账的,这事一定是占的份子最小,却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王頍带着挑起的,他笑了笑,坐在了圆桌的边上,对着王頍说道:“王参军,请问今天您想查哪方面的经营情况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