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怒气冲冲的瞪着苏溶玥,她这不是绕着弯的咒她死吗,可偏生又无法纠苏溶玥的错。
苏溶玥唤人拿来了算盘,纤长的手指在上面飞快的运作起来,动作利落得让人眼花缭乱,她玉口轻启,嗓音依旧那般清澈无尘。
苏溶玥一边拨弄的算盘,一边竟这宫中账目的漏洞尽数挑出,黄忠德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苏溶玥那翻飞的手指,心里冰凉一片……
乾景凌笑着看着苏溶玥,她这一双玉手可抚清灵之琴,可舞旷世之舞,可挥利剑,可绣文章,现在便是敲打这满是金银俗气的算盘,也无法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绝世风华。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何她的所有都这样让人为之沉醉着迷,难以自拔……
这些夫人们也是惊讶不已,她们也都是把持府中中馈的好手,却无一人能像苏溶玥这般利落准确,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娶回家中,那绝对会是儿子的一大助力,有这样的女子坐镇后院,那必定会是一片平和。
宁王妃也是忍不住的惊讶诧异,苏溶玥小小年纪,竟有这些见识,京中的女子多是喜欢吟诗作画,听风赏月,觉得柴米油盐会损害了她们的如仙气势。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女人在后院生存,依靠的从不是悲春伤秋和满腹经纶。
更何况,就看苏溶玥今日这过人的表现,先是一举挫败了西太后的算计,现在更是直接翻出了宫中的旧账,借此机会将宫中大权更加牢靠的握在自己手里。
这可不仅仅需要算账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智慧,是魄力,是那颗七窍玲珑心。
苏溶玥的确足够优秀,也的确有资格得到景凌的垂青,只是,可惜……
待苏溶玥将账目中所有的漏洞一一讲出后,黄忠德的一张老脸早就变成了死灰的颜色,连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他这账做的是那么周密,甚至在面上故意留下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以防有人觉得这账做的过于漂亮。
便是西太后对他的本事也是赞不绝口的,如今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全部看出,只让人觉得心惊。
这些夫人也都不是傻的,一个内务府总管每年贪墨上千万两银子,这是绝对难以想象的。
一个阉人,没有子嗣,甚至一生只能老死在宫里,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有些夫人已经似有似无的看向了西太后与护国侯夫人,这钱的去处有何不明,只是所有人都在装糊涂罢了。
西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她今日叫这些夫人们过来,就是想当着这些夫人的面“正大光明”的定罪苏溶玥,便是乾景尧再想如何护她,这不敬太后,私扣太后俸禄的罪,苏溶玥也必须担。
可是苏溶玥却是当着众夫人的面,将内务府总管贪墨的事情揭了出来,明明那些账,连她也看不出来,这苏溶玥是如何做到的?
西太后稳了稳心神,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慌,便是查出了账目又如何,捉人捉脏,乾景尧他们既是没有证据,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不过,这黄忠德却是不能再留了……
西太后的脑里已经百转千回,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狠辣的谋划,面上却不露分毫。
“既然事有蹊跷,那么便将这黄忠德押入慎刑司,好好问罪!”
内务府总管听闻之后,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整个后宫都是西太后的天下,只要进了慎刑司,他不但没有事情,还会全身而退。
苏溶玥怎会让她们轻易得逞,“太后,这黄忠德所犯的案子已经不仅仅是触犯宫规那般简单,不但置陛下与两难境地,而每年贪墨近百万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若说这他的背后无人,臣妾是万万不信的。”
西太后那长而尖锐的指甲,深刺进肉中,却不自觉,她强迫自己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咬着牙问道:“那姝妃你欲如何?”
苏溶玥看了一眼乾景尧,随即直视着西太后说道:“这黄忠德所犯的过错,依法当送往大理寺,严加审查!”
西太后与苏溶玥二人就那样彼此直视着,西太后忽然觉得这眼神是那般的似曾相识。
当年苏烨便是这般,不将她放在眼中,处处阻挠,现在他的女儿长大了,便又开始拦她的路了!
不过,既然当年她能除掉苏烨,现在她便能除掉苏溶玥……
“好,就依姝妃所言。”西太后收回视线,缓缓应道。
柳玉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西太后,西太后在她心中是天一般的存在,她觉得从来就没有姑母解决不了的问题。
便是如今护国侯府的荣耀,也全是靠姑母所得。
记得父亲与她说过,他们护国侯府并不是西太后的靠山,而是他们所有人都要依赖于西太后生存。
姑母是护国侯府受尊敬的存在,祖父祖母最骄傲的事情便是有了姑母这样的孩子。
柳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姊妹兄弟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
可是,她那尊贵无比的姑母竟被这苏溶玥逼迫的忍气吞声,毫无招架之力。
柳玉滢再不仅仅将苏溶玥当成是一个情敌,她要将苏溶玥视为她凤袍加身道路上最强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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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最讨厌数学啦,所以不能保证这账算得十分严谨啦,亲爱的们就不要来纠浮梦算账的问题啦,这对浮梦来说真的烧脑,(捂脸,害羞,撒娇,打滚,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