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在乎桓儿的缘故,桑叶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以冯伦的能力,如果真想把桓儿从她身边带走,根本不是她的这点小心思就能阻止的。
既然冯伦什么也没做,就说明当初说要带走桓儿的话,仅仅是说说而已。或许他是真新想带走桓儿,又出于别的缘由不允许他这么做,桓儿才能好生生的继续站在她的面前。
眼下桑叶没有想到这一点,先入为主的认为冯伦私下里送桓儿东西,是想笼络住桓儿,等时机成熟了好名正言顺的把桓儿带走。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发苦,戳着儿子的小圆脸说道:“刚才娘说错了,那是你叔公,你叔公送你东西,你要是不要,他会很伤心的。”
真论起来,人家才是桓儿的血亲长辈,她有什么立场不让儿子接受长辈的好?不能看儿子小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就忽悠他,等他长大了迟早能看出来,她还是不要乱作了。
看着前后说法完全自相矛盾的娘亲,桓儿的小脑瓜暂时不能想明白为何会这样,只是单纯的纠结道:“那、那桓儿就收下吧,只要他不欺负娘,让桓儿喊郑叔叔‘爹’,桓儿还是很喜欢叔公的。”
桑叶苦笑,摸了摸儿子的头暗道:你就算愿意喊,也得你郑叔叔肯应才行啊!
算了,称呼问题让他们“叔叔”跟“继子”自己解决好了,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插手。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桓儿心里十分郁闷。他倒是没有想过娘和郑叔叔不喜欢他,才不让他喊“爹”,只以为是叔公从中作梗,打定主意在下次见到叔公后,就好好问问他,让他不要欺负娘亲和郑叔叔。
府城里的冯伦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看了看外面白花花的日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八月十五日,李家村家家户户过了一个喜气洋洋的中秋节。
今年是个丰收年,纳粮后每家每户剩下的粮食足以支撑到明年收获,期间吃几顿饱饭完全不是问题,逢年过节的给一家老小扯身衣裳也变成了可能。
不过庄户人家节省惯了,就算家里有多余的钱粮,也会偷偷的攒下来,舍不得敞着肚皮吃,也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花。谁知道来年是个什么光景,要是不幸发生旱灾或是水灾,原来攒下的钱粮可是能活命的。
也就是桑家接连两年挣了不少钱,尤其是家里攒了快三千两银子,用不着委屈自己的肚子,早在去年那场秋收后,桑家除了缴税粮,剩下的粮食就全部留下自己吃。
就是那点粮食够不上顿顿白米饭,每次进城或是去镇上,多少会带一些大白米或是面粉之类的回来。总之,之后整个桑家就没有吃过刮嗓子的糙米和一股子霉味的面粉了。
又因着桑叶就要嫁人的缘故,这一次,木氏难得买了两匹色泽鲜艳又时新的料子,跟两个儿媳妇,干闺女一道给全家做了新衣裳,就备着桑叶嫁人那天穿出来待客。
当然,这么做的目的,也是穿给郑家那边前来接亲的人看的,让他们知道自家有这个财力,也有这个能力给嫁出去的女儿撑腰。
是夜,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
桑林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木氏:“娘,明天郑家就要过来下聘了,这聘礼怕是不少,到时候可要全部给叶儿陪回去?”
这个话题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个皆看着木氏。像这种事情,一向是木氏拿主意,只有她拿不定的时候,桑老实才会给点自己的意见。
不怪这个问题如此受关注,有多少人家嫁娶,就在聘礼和嫁妆这件事情上,闹的里子面子都没了。就以李家村为例,大多数人家,尤其是儿子多的人家,在收到女儿的聘礼后,会扣下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才会给女儿带走。
好点的人家,也会留下一半,剩下的给女儿当陪嫁,全部给女儿带走的,几乎没有。至少这些年,桑家没有听说过一桩。以至于很多人就觉得,男方给的聘礼,女方家全部留下是理所应当,给一星半点就是对女儿天大的疼爱和重视了。
木氏咬了一口月饼,睨着二儿子:“咋了,你有意见不成?”
桑林一听,就知道亲娘误会了,连连摆手:“哪儿能呢,您儿子是那种人么?当初咱家那样艰难,黄家给枝儿的聘礼,咱也全部陪回去了,还另外给了陪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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