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正式摊销了江澈的通缉令,陈重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薛白。听完电话后,薛白立刻满面欢欣地跑上楼,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江澈与舒眉。
江澈对此惊讶得无以复加:“警方一开始都认定是我杀了李星南,怎么现在又会忽然改变想法呢?”
舒眉自然猜出了这是薛白的功劳,在一旁笑着说:“肯定是薛小姐找人帮忙洗清了你身上的这盆污水。江澈,你赶紧好好谢谢薛小姐吧。”
江澈下意识地看向薛白,目光满是询问之色。她一派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拜托陈重替我出面,让警察厅那帮人认真仔细地详查此案。既然你是被人陷害的,就肯定有漏洞可追查。只要找出了漏洞,你自然就能恢复清白身了。”
薛白一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为了自己的事而专程去请陈重出面帮忙。利用他的人脉关系,使得警察厅那边用心查案,而不是像李保山之死那个案子似的只是流于表面地走过场。如果没有她的热心相助,江澈知道自己以后只能是逃亡度日了。
在薛公馆养伤的这几天里,江澈一直在考虑伤好后要怎么办。那时候,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逃亡——逃离风声鹤唳的南京城,带着舒眉远走异乡。当然,走之前,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那个不仁不义的吴仁义,才不会让他得意地坐享其成呢。
现在,这条死巷般的黑路上,却被薛白引来了一条光明坦途,令江澈可以不用逃了。他意外之余,满怀感激地由衷道:“薛小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谢,我和江澄是好朋友。既然你是她的兄弟,也就如同我的兄弟一样。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陷害却坐视不管的。好了,现在你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去警察厅配合调查吧。”
交代完后,薛白就走出了卧室。掩上房门时,她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酸楚又有些自我安慰地想:就这样吧,既然与他没有情缘,那么就当他是自己的兄弟一样,牵挂着、心疼着、爱护着吧。
案发第四天上午,一直隐匿不出的江澈终于露面了。他在舒眉和一位律师的陪同下,一起来到警察厅配合李星南中枪身亡一案的调查。
聘请律师一同出面是舒眉的主意,这样明面上有律师帮忙辩护,暗中又有陈重的出手维护,他去警察厅配合调查可谓万无一失。
在询问室里,江澈把那晚在月来阁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慎重声明李星南之死与自己没有关系,而他本人才是李星南想要伏击的受害者,好在机警地及时逃脱了。李星南中枪毙命的死因,他十分认同警方调查的结果——死于流弹误伤。
江澈并不说出自己在此案上对吴仁义的怀疑。因为陈重受薛白之托,只想努力把他从这桩案子中洗脱出来。至于其他的事,他声明过不想管太多。而李保山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实在是一笔糊涂账。这种糊涂账,江澈不打算牵扯在自己涉及的案子中,以免横生枝节导致无法结案。
江澈的口供做完后,律师再一脸正色地表态,他的当事人是遭受李星南蓄意加害的受害者,虽然在遭遇伏击时枪杀了三名保镖,但那完全是正当防卫,不应被追究任何刑事责任。而警方对此也表示认同。
就这样,江澈在整桩案件中全身而退。
精心设计的圈套,不但没有套住最想套死的江澈,相反,他还凭借“朝中有人”而顺利脱了身。吴仁义对此实在是恨得牙痒痒:“这个江澈到底是认识了什么有来头的人啊?”
吴才在一旁说:“义哥,虽然不清楚江澈到底认识了什么有来头的人,但很明显现在有人为他撑腰,要比以前更难对付了。咱们怎么办?”
吴仁义恨恨有声地说:“还能怎么办?这个仇已经结下了,想化解也化解不了了。以后我的警卫工作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来砍我的脑袋。知道吗?”
“知道了,义哥。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
月来阁血案中,吴才也是涉案者。案件中的另一名死者、惨遭乱枪打死的老魏,他也是有杀人嫌疑的。不过吴才一口咬定是那室内的另外三名保镖开的枪,与他无关。而警方那边,也因为他的证词有利于江澈脱罪,所以对这一点并不深究,睁一眼闭一眼地抬手放他过关了。
对于李星南中枪身亡一案的最终调查结果,吴仁义满怀恨恨不已,烟波玉却是满心的欣喜不已。
从最初惊闻月来阁血案开始,烟波玉就一直为江澈悬着一颗心。唯恐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江澈,又会被吴仁义布下的天罗地网抓住,那样的话他就要必死无疑了。
那时候,烟波玉还一度想过去求吴才——求他在抓捕过程中可以网开一面放过江澈。但冷静细想了一番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可行。虽然吴才暗中倾心于她,愿意为了保护她的性命而欺瞒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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