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玉不愿意离开南京,并寄希望予江澈可以保护她,这让吴才觉得她在犯傻。
“你别犯傻了!义哥不敢动舒眉,不只因为她是江澈的老婆,是他的心头肉。还因为有个日本人给她撑腰,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动了怕不好收场。可是你算什么?就算你和他们夫妇俩是好朋友,也终究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他们不会为了保护你而跟义哥太较真的。”
“不,阿才,你不了解江澈和舒眉。他们是真心把我当好朋友,不在乎我的娼妓身份。我相信如果我有性命之忧,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我。”
烟波玉如此坚定的信心,让吴才怔了一下。怔过之后,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变。
“好吧,就算你相信江澈两口子会保护你,可是那只会让义哥更窝火。现在义哥四处碰壁,江澈降不住,俞氏兄弟一时也搞不定,日本人那边他更得罪不起。如果连你这么一个妓-女他都收拾不了,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告诉你,除非江澈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你藏起来,否则只要你出来走动,他就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不可。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吗?”
吴才这番话,听得烟波玉心乱如麻。的确,就算江澈可以每天派人保护她,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满心怨毒的吴仁义,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要她的命。而且如果她落到了他手里,一定会死得很惨。
看出烟波玉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吴才再次强调说:“玉姑娘,你别犹豫了。赶紧走吧,越快越好。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才好,至少先逃去上海。上海离南京不是太远,又脱离了义哥的势力范围,只要小心一点就能安全度日。”
烟波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好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先去上海避一避吧。”
中山陵之行在晚霞满天中结束了。把关野雅子送回家后,返回公馆的舒眉面露倦色。毕竟在中山陵景区爬了几百层的台阶,她的两条腿都酸痛不已。
江澈体贴地打来一盆热水,先让她好好地泡个脚,再替她按摩了半天的腿部,让她舒服得直叹:“有老公疼真好。”
“有老婆可以疼,也真好。”
这十多年来,江澈一直是独自一人没人疼没人爱地长大,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去疼去爱,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得无复加。现在有了舒眉,弥补了他身心方面的双重缺憾。在享受着她的爱情时,他亦加倍地宠她爱她,有时候简直是怜她如小女儿一般。譬如此刻的替她洗脚、为她按摩。
这句话听得舒眉大是感慨:“这倒是真的呢,能够两情相悦地我爱你、你爱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爱情其实就是我愿意对你好,你也愿意接受这种好。但有的时候爱你的人不是你爱的人,来自对方的好意就只能拒绝与回避。感情一旦落空,就会变成痛苦的单相思,很可怜的。”
舒眉这番话,因为下午关野雅子单恋陈重的事有感而发。江澈虽然不明个中缘故,却深以为然地点头。
“嗯,想想我喜欢你却不敢表白的那段日子,的确是非常痛苦。还好,我的感情最终没有落空,我终于牵上了你的手。这一生,但愿我们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边说,江澈一边凑到舒眉颊边响亮地吻了一下,为这句执手偕老作最亲密的注释。她绽开一朵粲然的微笑,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色。
享受完江澈竭诚提供的腿部按摩后,舒眉喝下一碗燕窝粥就预备上床休息。这时候,烟波玉却趁着夜色悄然来到公馆,与他们秘密进行了一场谈话。
得知了吴仁义因为过于传言有根有据而怀疑还有知情者在世,使得烟波玉身处险境时,江澈十分失悔,懊恼不已。
“当时我不该对俞家兄弟说得那么详细的,以致于他们散播传言时让吴仁义起了疑心。对不起玉姑娘,都是我不小心的缘故。放心吧,你的个人安危我保证会负责到底。明天开始——不,今晚开始,我就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
“江澈,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需要人保护,那种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想过。我想先去上海躲一阵子避避风头再说。”
舒眉认同地点头:“是啊,吴仁义那个家伙有多狠毒地球人都知道了。而且这次他吃了哑巴亏,一时间又出不了气,估计真会像吴才说的那样全部发泄到玉姑娘头上。江澈你派的人要是万一有所疏忽,让玉姑娘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倒不如先去上海避避风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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