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端来一碗药,“喝了吧,养身的。”
格雷乖巧地张开嘴,菲利普看他像个小孩子,拿起汤匙一勺勺喂他,对方皱着脸喝了一口,有点抗拒,菲利普以为他旧态复萌,“这药一点不苦的,我问了老板,你要乖哦。”
对方点点头,虽然皱着眉,但还是一勺勺把药喝了。每喝一口都会张嘴看看,说不出的乖巧。
菲利普勺出最后一口,刚想喂他,门口忽然探出个人,“你是不是拿错碗了,那是我的黄连,这才是你的药。”
菲利普把勺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就呸得吐出来,他拉着格雷问,“苦你怎么不说?”
格雷抓起勺子舔了舔,“你喂给我的东西,都一个味道啊。”
菲利普把碗还给人家,赔钱了事,又拿过自己的药,尝了尝带点甜味,他喂给格雷,“下次吃到苦要说一声,这个不苦,你尝尝。”
格雷笑着点头,俯身去喝药,才喝了两口,就哇得吐了一地。
菲利普不敢再喂他,只换了清水给他漱口,清理了污渍,又去温了粥给他喝。
第三天,他还是不得不把对方推进浴桶,这次格雷依然很乖,以为在做游戏,刺溜爬上椅子,跳了进去。
在水下的时候,还一个劲冲菲利普招手,但他慢慢察觉到不对劲了,胸腔被挤压地发疼,可是对方怎么会害他呢,他强忍着,直到肺部爆炸似的需要氧气,他努力钻出水面,可是刚呼吸了一口,就被人摁了下来。
他看着那双手的主人,受伤地叫了两声,呛了一嘴的水,哀怨的念头一旦兴起,就像火苗点在干草堆,猛然燃起滔天怒火,一种比怒火更难受的感觉从心脏腾起。
扑通,扑通,心跳越来越快,人越来越难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想要钻出来,蔓延到五脏六腑。
他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扑通,扑通声证明他还活着,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杀掉对方陪葬,死也要死在一起。
忽然心跳声停了,他飘在了水底,四肢失去知觉。
菲利普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捞起对方想要拽出来,但对方一直拼命挣扎,还不时痉挛,不停地脱手再抓住,然后手被猛地打掉。等到抓结实能使力了,对方却失去了呼吸。
人工呼吸,心脏按压,对方一直没反应,他冷汗直流,似乎心里早有预感。他脱掉湿透的衣衫,猛地抓住对方的脑袋,就像赴死一样贴了上去。
一口气传了很久,久到让人窒息,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就像凝固的雕塑。
他抬头逃命似的喘息了几下,飞快深吸一口,低头运气。
这口气他不敢睁开眼,他知道最迟的时间界限在哪,更是连跪伏的双手双脚都颤抖不停,他睁开眼,果然没有奇迹。
他把人放好,跳下床,飞奔向门外,他得找大夫,哪怕是狼人,只要能救对方就行。
到了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格雷,这一眼就僵在原地,先是狂喜,而后他的脸扭曲的就像看到可怕的怪物,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张开嘴想大喊,却像被人控制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双手扳住门边,他努力往外爬,可惜还没挪动一点,双手一震,忽然被什么东西拽了进去,门被大力关上,整个楼都颤了颤。
古堡的大床上,一个赤/裸的男人躺着,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粉红长袍的青年。
金子般的碎发,碧绿的眼,粉红长袍褪去,是精壮的肌理。
他贪婪地打量着床上人褐色/诱人的皮肤,自从他在水中闭眼,就像过了数百年一样久,而他发誓,如果能有机会,一定要把对方牢牢禁锢在身边。所以在他变成吸血鬼之后,强行带对方回到了城堡。
他的目光像巡视领土的帝王一样霸道,从光洁的小腿,直到流畅的颈部曲线,他忍不住舔舔唇,两道利光在唇间一闪而过。
既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面对大餐,哪有不动的道理?
他一寸寸膜拜着对方的躯体,直到那张英俊的脸。他摸摸对方的唇,软软的,不像自己最后一眼看到时的坚硬。
可是就是这张脸一次次冷漠地看着自己去死,也是这双手将自己推进地狱,既然是残忍的东西,怎么可以长在他的骑士身上。
咯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昏迷的人瞬间疼醒,他皱着眉闷哼一声,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神带上惊惧,他知道,就算对方变成人形,但他根本不是人。
看到对方害怕自己,格雷心里又怒又疼,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他所赐,自己原本是被封印住的,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现在全毁了。
不过没关系,他兽性凶残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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