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调和了残留地方贵族和中央集权的矛盾,保留了郡县制度让朝廷来任命官员,但是也让地方贵族来举荐和担当中央地方的职位,另外一个方面,原本的一个以纯血统论的老贵族阶层也在这场变革中渐渐演化成为了一个新的统治阶级,就是士族。
但是没想到这些新兴的士族阶层,随着时间的演化,走的路子仍然偏离了原有积极的一面,也渐渐的变成了霸占乡土下层,并与中央朝廷相互争权夺利的路子。
如今关东士族反抗董卓,不一定是为了所谓的荒淫残暴,而是在政治上面的分配动到了原本关东士族的利益,关西人董卓突如其来的霸占了朝政,让幸幸苦苦好不容易搞死了外戚和宦官的以袁家为代表的关东士族没能够在这场冲突中获取应有的政治利益,所以才形成了今天的这样的局面……
虽然斐潜不清楚董卓硕派出去的使者团已经被袁家所杀,但是不妨碍他猜测董卓出动军队屠杀阳人常氏也是释放出一种决不妥协的信号!
现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坐下来谈了,便只好用武力来解决矛盾纷争!
崔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说道:“常家首级已筑京观于城东,洛阳此地日渐危矣……”这已经是董卓进了洛阳第二次搭建京观了,上一次阳城集社,杀了几百人,也是在城东搭建了京观,现在常家上下千人首级的规模,竟然比上次的还要大……
斐潜能理解崔厚话语中隐藏的一丝悲伤,毕竟崔家在洛阳多年,相比也和常家略有往来,现在转眼之间,已经是阴阳相隔,昔日的朋友成为了刀下之鬼,在情绪上肯定有些不好受。
除此之外,斐潜也听出了崔厚的担忧,崔家也就比常家略大一些而已,常家一日之内被屠杀,真要是董卓举起屠刀斩向崔家,以现在崔家的实力又能抵抗多久?
斐潜说道:“永原兄,如今人为刀俎,洛阳已是烽烟将起,不知所备之事如何了?”斐潜将话题转向崔厚准备的事务上,主要的意思就是提点崔厚,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混乱不堪了,时间紧迫,没有空暇去感怀伤情,只能是关注眼下之事。
崔厚说道:“一应事务均在准备之中,不过……嗯,尚有家眷一事,愚兄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见崔厚吞吞吐吐的样子,斐潜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却也是自己的疏忽了,光顾考虑黄忠方面了,一时间没能将崔厚这个方面的顾虑考虑进来,难怪崔厚急急的赶过来,便说道:“倒是小弟疏忽,望永原兄见谅!汉升之行尚未走远,若是永原兄有所挂念,可先行遣派些人手,护卫令翁与汉升一行前去荆襄暂居如何?一路之上有仲景之妙手,或可应保令翁无恙。荆襄僻壤虽不比河洛富硕,但必定使令翁宾至如归也。”
崔厚闻言大喜,便向斐潜拱手谢过,当即出门安排人员去了,不一会儿便安排了四五十个人手,护卫崔厚之父崔毅去追赶黄忠了。
斐潜与崔厚一起将崔毅送出二三里地,然后才在崔毅一再要求下,停住了脚步,目送崔毅一行远去。
这个事情也算是给斐潜敲了一个警钟,还好补救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