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一晚上没回家,司明启知道她家住在哪儿,万一他想到什么其他的事儿反悔了,家反而更不安全。她回到M酒店开了间房住下,她明白酒店安全部还算靠谱,而且进进出出都是同事,司明启就算真猜到她在这儿也不好动手。
躺在酒店的床上,陈姝一夜未合眼。她害怕而孤立无援,疲惫却夜不能寐。十二点多时她曾有一番睡意,却被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惊醒。
“小姝,家里的房产证是不是在你那儿?”
她妈问房产证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又他妈的是那个不省心的老白脸在教唆!
“滚——!”脆弱的神经被冲天的怒气扯断,陈姝几乎用尽全力尖声大叫,“你这个老东西!怎么不去死!你他妈的就是吸血鬼!想要吸干我最后一滴血!给我滚!都给我滚!”
她妈妈那边先挂了电话,挂得十分匆忙,陈姝心中的怒气难平,撕心裂肺地尖叫、痛哭。
彻夜失眠,而她的噩梦才刚开始。
凌晨五点,电话又响了起来。陈姝浑身发软摸到手机,见又是她妈妈打来电话,想要再骂,发现喉咙里卡着碎玻璃渣似的,脑袋一阵阵发胀,没力气骂。
把电话挂了,陈姝打算一会儿起床洗个澡,精精神神地去找她妈把事情说明白:以后不要再来往,我赚的钱是我的,和你没一分钱关系。以后你养老送终也找那个老白脸去,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房子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
陈姝洗澡的时候心跳很快,总有些特别不好的预感。
出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人按门铃。
陈姝一下就蒙了,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谁会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对……入住的时候前台有check in记录!
陈姝蹑手蹑脚地走到猫眼前往外看,是客房工作人员。
清晨六点不到,客人也没要求,客房工作人员是不可能来按门铃的,陈姝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她没吱声,瞪大了眼睛往那个客房阿姨身边看,果然看见了微微露出的衣角。
警察!
陈姝第一反应就是警察,警察来酒店抓捕犯人陈姝还合作过,他们都会躲在客房工作人员身后,站在猫眼看不到的位置,嫌疑犯看是客房的人放松警惕,等门一开逮个防不胜防。
陈姝迅速往回奔,满屋子找藏匿的地方!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继续响着,陈姝慌不择路,打开窗户就往外爬。
窗外有一足半宽的装饰外墙,陈姝站在上面后背紧贴玻璃窗,十二楼,根本不敢往下看。她双腿软如面条,一直抬头望天。风吹起她的头发,深呼吸,深呼吸……
玉卮和临邛飘在一旁,看陈姝玩高空特技,也挺佩服她的勇气。
而游炘念的车就停在正下方的露天停车场,她和傅渊颐坐在车里,也看见了亡命的陈姝。
“胆子真大,这摔下来肯定没命了。”
陈姝还就真的命大,没摔死,给她爬到了旁边的露台上。她对酒店非常熟悉,知道这露台直通走廊,身为客务部经理,她有钥匙。
陈姝当然没忘记戴上钥匙和钱包,刚死里逃生到了露台,没休息片刻便开门进去了。
陈姝一次次让游炘念觉得意外,本以为陈姝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棋子,没想到她确实有自己的本事。
陈姝肯定得下楼开车走,她的福特车就停在不远处,游炘念在这儿等着她。
不到三分钟陈姝就跑来了,迅速上车就走,游炘念跟在她车后。
游炘念挺好奇陈姝能逃到哪儿去。王恒保自首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大清早司明启在家被警方抓获,陈姝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逃法网。这不,警车已经追了上来。
陈姝依旧在没命地逃,游炘念跟在她车后。清晨的G城依旧车水马龙,六点十五分,很多人还沉浸在梦里,也有很多人已经忍着困倦起床;很多人在雄心勃勃地计划未来,也有很多人正躺在病床上度过人生中漫长而痛苦的最后一天;很多人刚出生,很多人就要死。
陈姝的车速一快再快,而游炘念也踩紧油门紧紧跟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们都静止在都市马路上。直到红灯一闪,游炘念匆忙踩刹车,而陈姝冲了过去,“咣”地一声,一个行人被她撞飞了起来。
游炘念目光被那被撞飞的人紧紧粘着,他穿着校服,支离破碎的眼镜和他年轻的身体一同飞在空中。
“啊——!”有目睹这一切的行人尖叫,陈姝的车犹豫了一秒之后,继续飞速逃逸。
游炘念下车,跑到那个高中生的身旁。高中生半张脸浸在血泊里,半张脸毫发未损,皮肤光滑,嘴唇上有刚刚出现的小胡子。他说不出话,眼珠转过来看了游炘念一眼,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他死了。”玉卮站在游炘念身边,没人比她对生死更敏感。
游炘念抬头,见他的魂魄飘了出来,神情呆滞地与她对望。
“离他远点。”玉卮劝游炘念后退,“这种意外死亡很有可能怀揣怨恨,万一他八字与王芳相符,很有可能瞬间抢下王芳的身体。”
“上车。”傅渊颐在车里喊她,“你应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上车!”
游炘念脑中的混沌和不知何处涌来的悲伤都被傅渊颐这声提醒冲开。
是的,她要跟着陈姝!她要等待她被捕那一瞬间的绝望和恐惧,取她心头血!
重新上车,即看不到陈姝的车也看不到警车。追犯人又不是开车兜风,早跑没影了。
“没关系。”傅渊颐说,“我让临邛跟着她,她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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