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你掉进马桶里的。”
林若蘅狠狠瞪了白景一眼才走出病房。
等林若蘅回到病房,白景将在护士那里要来得体温表给她:“再量一下体温,护士要求的。”
林若蘅接过体温表,含在了嘴里。
白景就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说:“等一会儿愿意跟我说说你爸爸的事吗?”
林若蘅疑惑地看着白景。
白景接着说:“我知道爸爸是你心里很大的痛,或许你不愿再提起他。但我觉得你说出来比压在心里好。”
林若蘅神情黯淡,面露痛苦的表情。
三分钟后,林若蘅默默地将体温表拿出,白景一把抢过去一看,轻松地说:“总算退烧了!等一会儿应该就能让我们回家了。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拿给护士。”
等白景回到病房,看到林若蘅人靠在床上,有点痴痴呆呆的。白景觉得有点后悔去揭她的伤疤,于是劝解道:“都怪我不好,害你又想起不想想起的事。其实我也是好意,但我又想了想,将它藏在心里将它忘记未尝不是件好事。”
“要是能忘记就好了。”林若蘅终于开口说话了。“其实你说的对,说出来可能会好些。只是,你愿意听我说吗?这可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故事。”
白景诚恳地点头说道:“你要是相信我,当我是你朋友,你就倾诉出来。”
林若蘅慢慢开始了她的叙述:“那年我才八岁。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爸爸为了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毅然决定离开我和妈妈,去遥远的非洲支教。这样,我们当地教育局可以一次性先支付给我们家一笔补贴,而且爸爸在非洲拿到的工资是美金,汇回家再兑换成人民币,对于我家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当时我哭着不让爸爸去,爸爸就哄我说爸爸是去那边赚大钱,赚了好多好多钱以后,就可以给我买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可以让我上名牌学校。在这些的诱惑下,我终于松开了原本抓紧爸爸的手。爸爸走了,这一走,成了我们的永别。
林若蘅忍不住留下泪来。
白景悄悄地递给她一块手帕,一块依然散发着淡淡柠檬香味的手帕。
林若蘅坐直了身子,接过手帕,却没有拿它擦去泪水,而是任它肆意流淌。林若蘅哽咽地继续她的叙述:爸爸去了非洲以后,为了尽可能地多汇钱回来,他从没有回来探亲,因为飞机票太贵了。他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打电话回来。我都两年没见过爸爸了,我好想好想他,于是在那年元旦爸爸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哭着闹着,要他回来。妈妈于心不忍,也劝爸爸回来看看我,看看爷爷奶奶。于是爸爸答应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因为我的哭闹,使得爸爸客死他乡。爸爸为了哄我开心,回来前特意为我挑选了礼物。在回他宿舍的途中,爸爸遭遇了抢劫。劫匪看中了他手中为我挑选的礼物,结果爸爸死也不肯放手,劫匪就一刀刺进了爸爸的心脏……
林若蘅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白景听了,不禁走到林若蘅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没有想到,原来林若蘅心里藏着这么悲伤、这么沉重的往事。
林若蘅哭到伤心处,忍不住一下搂住白景哭喊道:“是我害死了爸爸!如果不是我任性,爸爸不会决定要回来,也就不会在那天出去买东西!如果不是买给我的礼物,爸爸也不会不松手!是我害死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