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飞刀要刺中心口,萧遥逸露出一丝狞笑,呸地一口唾沫,把飞刀唾到一边,然后一手拽开衣领,拍着脖子口沫横飞地叫道:看到了吗?有种朝这儿砍!死太监!踉我斗!我玩死你!程宗扬险些笑出声来。
那小子架式实在是拉风坏了,气势更是嚣张到极点,一眨眼从一个贵公子变成老兵痞,硬是把老太监给镇了。古冥隐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舍易取难,直到此时才出手。
自从一年前古冥隐利用晋帝长年沉溺酒色,将内宫牢牢控制在手中,原以为能为所欲为,直到那时他才真正领教晋国世家大族的强悍地位。
那些世家大族不仅声望显赫、手握实权,而且都是该死的政客。最古怪的一次莫过于他搭上徐敖这条线,准备借助徐度手下的州府兵。
到现在古冥隐还不明白,一连串自己亲手颁布诏命之后,徐度如何莫名其妙丢了兵权,接任的成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的谢万石,眼睁睁看着州府兵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遥逸的突然现身,带给古冥隐的惊怖远比程宗扬见到的更强烈。他目光不住变换,旁边的计好更是傻盯着木门,两腿直打哆嗦,连裤子湿了一片也没发觉。
萧遥逸凶狼一样扭过脖颈,指着程宗扬叫骂道:倭贼!滚回你的洗脚盆里去!程宗扬腾地起身,梗着脖子叫道:八格!气势比起萧遥逸毫不逊色。古冥隐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尖声叫道:上忍拦住他!
我去叫人!说着身形一晃,撞碎后窗落荒而逃。计好打了个尿颤,顾不上给程宗扬翻译,紧跟着钻窗而出。室内腾起一团诡异烟雾,接着兵刃撞击声不住传来。
程宗扬朝后窗抛了一个卷轴:死狐狸,你怎么来的?容易!跟着老太监的坐辇就进来了。萧遥逸嘿嘿笑了两声,程兄好艳福啊少罗嗦!程宗扬道:能不能解开?萧遥逸搭住云丹琉的脉门,能!还不快解!
给我半个时辰。我干!萧遥逸叫道:幽冥宗的手法本来就不正道。这几处穴道还是最难的,你在建康城打听打听,半个时辰能解开,我是独一份!程宗扬把刀丢给萧遥逸,使劲敲!用力一点!说着解开外面皮甲,反过来把云丹琉的身子裹住。
萧遥逸一脸纳闷,你这是干嘛?免得你的脏手乱摸!萧遥逸叫起屈来:哪儿脏了!再说了,凭什么许你摸就不许我摸?少废话!程宗扬把云丹琉丢给他,简单说道:死太监把宫里都控制住了,不用管,没救了。这里他们人多,你先走。我身分还没泄漏,一会儿混出去。萧遥逸搓着手,跃跃欲试:急什么?不如杀了那老狗。
这也是一个选择,只不过多了一个不能动的云丹琉,这个选择就太冒险了。保命要紧,反正他的底细咱们也摸透了。先救人,回头再来收拾他们。
程宗扬又问道:外面的人怎么回事?没听到过风声。不过都是荆州口音,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招募的。萧遥逸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这会儿走太早了吧?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小狐狸,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萧遥逸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咱们撑到天亮就赢定了。不会吧?萧遥逸神秘地一笑:怎么样?一起玩玩吧?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不好。我现在还能瞒他们一会儿,古冥隐背后到底是哪位王爷,还没弄清楚。萧遥逸道:好吧。那倭贼的尸体我帮你处理了,只要别正面撞上徐敖,你留这儿过夜都没事。
程宗扬警告道:别胡来,照看好云大小姐。掉根毛我都跟你没完!萧遥逸朝他翻了个白眼,口气却激昂慷慨:程兄放心!小弟就是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住大小姐周全!
程宗扬朝他竖了竖拇指,把衣服撕烂几道,然后沉腰坐马,摆好姿势:把我踢出去。轻点!好咧!萧遥逸把云丹琉扛在肩上,然后侧身一个旋踢,程宗扬像炮弹一样从破碎的窗洞疾飞出去。干你妹啊!程宗扬心里惨叫道。外面人听着房内的恶斗声,看到连古冥隐也铩羽而出,不禁对这位东瀛忍者佩服到极点。
这会儿飞鸟上忍突然衣衫破碎地从窗口飞出,几名小太监连忙道:上忍小心!说着抢过去扶住他,没想到他身上的力道极大,顿时被撞得跌倒一片。古冥隐一把托住他的手臂,化去他身上的力道。
那死狐狸力道真不小,程宗扬险些吐血,捂着胸透不过气来。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响起,萧遥逸一掌破开房顶,扛着云丹琉飞身而出,接着足尖一点,立在檐角,飘摇的身姿潇洒出尘。四面角楼的汉子挽起弓弩,古冥隐脸色阴沉,紧盯着萧遥逸。玄骐!
萧遥逸大模大样地捋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一身痞气地叫道: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只鸟呢?新来的吧?牵条倭狗就想跟小爷死磕?老阉贼,你还嫩了点!
古冥隐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只见萧遥逸扯开喉咙朝远处大叫道:失火啦众人这才发现,室内的浓烟不仅没有散开,反而越来越浓,不时有火苗从浓烟中腾出。
死狐狸这一手真够辣的,如果不是声音和光线被禁咒阻隔,外面的禁军见到火光,立刻就会闯入宫禁救火。不过这会儿萧遥逸放的火只能给古冥隐添点小麻烦。古冥隐冷着脸尖声道:放箭!
弓弦声接连响起,檐上顿时箭矢横空。萧遥逸正在得意,突然一声惨叫,被一枝利箭射中小腹,身体晃了几晃,然后头下脚上地倒跌下来。
那些汉子显示出与寻常武士截然不同的配合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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