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与死,到底是靠什么分辨的?
不去考虑太复杂的哲学问题。
就说最简单的,当一个人被自己所在乎的人嫌弃的时候,那么也就距离死亡差不多了。
现在贾张氏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她最在乎的是棒梗,可是棒梗已然对她满满是嫌弃。
这个嫌弃有生理上的,也就是贾张氏身上腐朽的那股气味,让棒梗相当嫌弃。
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上肯定是有味道的。
这股味道跟年岁有关,也跟生活习惯,以及是否能自理也有关系。
而贾张氏这几个方面都不是太好。
哪怕邋遢躺平的棒梗,也是对她满满的嫌弃。
其实大哥别嫌二哥,棒梗嫌弃贾张氏的同时,也被别人嫌弃着。
但棒梗是不在乎,而贾张氏却把棒梗的嫌弃完全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里。
心里上的嫌弃,自然是贾张氏的各种唠叨。
贾张氏知道自己熬不下去了,她担心棒梗,牵挂棒梗,这毕竟是贾家惟一的种。
而贾张氏如果去了地下,还指望着自家大孙逢年过节能给她烧点纸钱,别让她在下面受委屈。
可目前来看,好像是指望不上了。
但贾张氏没有选择,她也不清楚自家大孙子,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贾张氏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破旧的屋顶。
屋角有一只蜘蛛在编织着网,蜘蛛忙碌着,而贾张氏也就这样无神的看了一上午。
棒梗十点多起身,直接往厨房走去,路过贾张氏床边时,往贾张氏这边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自从棒梗出门的动静传来后,贾张氏的眼神就盯紧了他。
看到棒梗如此嫌弃,贾张氏肯定是失望的。
但边失望,却又不断进行着心理建设。
也就是她孙子因为生活不顺利,才如此不耐烦,并不是没良心讨厌她这个奶奶什么的。
棒梗拉开锅盖,上面热着两窝头,外加一碗稀饭。稀饭因为时间的原因,已经稠的成一坨了。
棒梗也不在乎,他吃饭并不在乎好坏,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哪怕棒梗知道现在这个年头,家家户户已经是白面馒头为主食了。
这几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在变好,像是以前每家每户都是关着门吃饭,而现在已经是喜欢端着饭碗到相熟人家串门了。
以前谁家买点肉,恨不得藏起来半夜吃。
而现在院子里老人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块,夹在碗上,逗着自家或者别人家孩子,以换一声“爷爷”为乐趣。
大家的生活都在慢慢变好,只有贾家是一成不变。
怎么变嘛?秦淮茹的收入还是二十多,十多块基本工资加几块的年限补贴。
贾张氏还是十块零五的养老补贴。
槐花倒是稍微高一点,但姑娘家,爱美,现在外面的诱惑也多,想走在时尚的前沿,那是用钱堆出来的。
比如这个时候流行的大波浪,喇叭裤,墨镜,大家都是贪婪着从电视上搜寻着外面的一切,并以模仿为荣。
而槐花既然想着嫁的好点,自然需要把自己整的时尚一些。
这个年头,有两个特质,一个是低收入可活。
哪怕贾张氏每个月就十块的养老费,只有她跟棒梗两个人的话,也是饿不死。
第二个特质就是钱不值钱了,别的不说,现在外面大街上已经有摩托车了,摩托车,录音机,大墨镜,小年轻一套家伙什置办下来就是大几千。
在平均工资只有几十块的社会来说,这个钱肯定是巨款。
但社会上小年轻就是如此,别人家有的,他们也要有。
像是棒梗就知道他有几个不错的伙伴,现在这些家伙已经置办齐了。
棒梗社恐的原因也就在于此,小时候都是差不多的条件,有几个原来还不如他的,结果现在那些家伙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用鼻孔眼看人。
现在棒梗吃饭都不愿意去门外,哪怕屋子里味道重,他也不敢像别的老爷们家,端着碗大口吃饭,然后跟院子里邻居各种吹牛侃大山。
现在中院正是忙的时候,各家妇女都在洗衣洗菜。 棒梗要是一出去,就是冷场器,只要他往外面一站,哪怕什么都不说,原本喧嚣的院子也会安静下来,然后就是两三成群的低声嘀咕。
棒梗不喜欢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他感觉那些人都是在嘲笑他。
贾张氏抬着脖子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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