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首歌,是在后世讲究男女平等、但实际上男少女多供求不平衡导致女性地位暴涨的那个时代,男性将自己重新定位,才诞生的歌曲。余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听在这个时代的众人耳中,余生便是将自己放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上了。
这个时代的男少女多,又有数千年的封建残余影响,即便是一个男子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也很难将自己放到一个如此低的位置上。如徐志摩一般,为了家庭劳累奔波,最后飞机失事而死,在后世只被女性认为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而在这个时代,便算是情种了。
而这种并不必须的卑微,在这个时代的众人看来,便是用情至深的缘故。正如这个时代诞生的天才女子张爱玲所言,爱一个人,会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并且,青小艺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这个年代,男子称老婆有些奇怪,大多叫做夫人、内子、妻子等。但是,老婆这种俚俗的称呼,青小艺还是听得懂的。
此称呼最早出现于唐代,至今已有千余年之久。至明清时,成为民间的习惯性称呼。在以明清俗语为主要词汇的水浒传中便有称丈夫为老公的说法。
水浒传第四十五回中潘巧云对裴如海说:“你且不要慌,我已寻思一条计了。我的老公,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我自买了迎儿,教他每日在后门里伺候。若是夜晚老公不在家时,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你便入来不妨。”
梦笔生花,杭州俗语中也有:“打老婆,骂老婆,手里无钱买老婆。”蜃中楼杂剧中有:“你就是怕老婆的乌龟了。”最著名的却是红楼梦第七十五回中的一句:“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
青小艺博览群书,自然知晓。老婆,这个俚俗而热切的称呼,让这个女子觉得脸红耳热。
自青小艺住进余生的别墅以来,虽然生活条件比以往好了许多。不再需要斤斤计较,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余生也承认了她的未婚妻的名分。可是青小艺的心中其实并不踏实。
正所谓吃了别人的嘴短,拿了别人的手短。青小艺和夜无光带着八个少年和三十六个孩童,在余生的别墅里白吃白喝许久。即便在礼法上说得过去,可是青小艺和余生相处时,却总觉得是矮了一截。是被施舍。
所以,即便她对余生情根深种,由于这一点自卑,也不确定余生对她的情愫是否对等。直到今日余生唱起这首歌。青小艺先是羞涩异常,可听着歌词中男子的小心翼翼的求肯,心下触动,眼中忽地便流出泪来。把妆都哭花了。
而与青小艺有相同感受的,便是在座的几个女子。与青小艺交好的几个同学自不必说,以余生今日的名气、财富、地位,以及本身的才情,无论喜欢那个女子,都是配得上的。这几个年纪比青小艺大一些的沪江大学的女生,见余生如此对青小艺,眼神里面满满的全是羡慕嫉妒恨。
而新华公司,以陈云裳为首的几个女星,更是感慨非常。她们在上海滩中厮混已久,见惯了昔日的姐妹或被钱财所惑,或被花言巧语所惑,一段真心付出后,却终究毫无结果。她们虽然年纪比刘王立明带来的几个女学生大不了多少,但是社会阅历却是丰富了许多。深知越是在这个物质繁盛之处,越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青小艺这般幸运的并不多见。一时,万千思绪到心头,有几个女星眼圈也是一红。
这一曲唱罢,众人轰然叫好,余生便带着青小艺趁此机会溜之大吉。话说,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总要做些有意义的身体运动才是。麦霸当一次便足够。
只不过,余生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没有手机,也不能录音。可是以张善琨的眼光,挑选的几个重点培养的小明星哪有庸才。余生唱的歌,这几个女子一凑,便将谱子和歌词一点不差的回忆出来。
余生和青小艺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两个人由于一夜没睡,活动的太剧烈,身体都有些不适。日上三竿方才起床。而就在余生揉着后腰,吃着早饭的时候。阿花冲了进来,把当天的几份报纸往余生和青小艺吃饭的桌子上一放。笑嘻嘻道:“小艺姐,你和姐夫上报纸啦!”说完便跑了,余生和青小艺但听得一阵压抑的、恶作剧成功后的哄笑声。
余生有些奇怪,仔细看看报纸,方才满头黑线。他余大才子居然又上头条了!而且报纸头条的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情传后世,做我老婆好不好、余大才子两首情歌,骗回少女、余生大婚,新娘婚纱造价能装备一个团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倒是青小艺非常坦荡,不以为忤,反而笑得肚子疼!
不过,上海滩的小报记者们,还算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知究竟是如何旁敲侧击的,竟然将余生在婚礼上唱的那首做我老婆好不好,从新华公司的几个小明星的手上弄了出来。并刊登在报纸上。
这首歌简单易学,在后世也不过就是听几遍就能跟着唱的口水歌而已。这个时代的上海滩,连中学生都普及基本的音乐教育。所以,当做我老婆好不好这首歌一经报纸刊载。便立即被上海滩的人自己唱了起来。
只用了三天!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上海滩的大街小巷中,就已经全是做我老婆好不好这首歌了。而此时,这首歌连唱片都没有发!
而且,这首歌的适应范围极广。不但社会上层可用,即便是贩夫走卒,唱这歌也不会画风不符。不但已经结了婚的可以唱,正在求婚的可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