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希望,也许明天开始,他就能离开岛,到别处自由的生活,改个名字,找份工作,自食其力,难说还能娶妻生子,最后养老送终。
他喘着粗气,顺着坡向上一会儿跑,一会儿爬,生怕他们改变主意。
杜克向工作人员招招手,指了一下背后枪架上的猎枪,工作人员熟练的递过枪,杜克打开双管,放入两颗霰弹,合上枪管,举枪瞄准跑动的C2254。
汤姆看到这一切,内心突然像针扎了一下,他轻轻的喊道:“你要干什么?”他不敢高声喊,因为他知道自己无力、也不敢对着那个权力顶峰的人呐喊!
杜克扣动了扳机,双管里的两颗霰弹飞向30米开外的C2254。
无数的钢珠打进他的身体。他哼一声,扑倒在地,不再动了。
杜克舒了一口气,说道:“今天真是遇到挑战了!没想到啊!我的盆骨可能出现骨折了!痛的很啊!”
汤姆看着远处扑倒的C2254,几乎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他痛彻心扉,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突然十分厌倦他那个一起长大变老的伙伴。
C2254身下的血顺着山坡流淌下来。
他的整个生命周期其实不到4年。
一个为国联政府战斗而残疾的英雄就这样完成了短暂的一生,无声无息,除了1小队,没人再记住这个克隆人曾经来过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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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妮塔和凯特已经按摩完,重新泡在池子里,打算泡掉浑身的按摩油。
两人点了两杯鲜榨的果汁,正在慢慢品味着,听见了山那边传来的一声枪响。
两人都有点诧异,怎么打了一晚上的猎,现在才听到第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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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回到自己的住宅,这是一栋两层的实木结构的小别墅。在热带,大多土着用的是土坯或者石头,更简单一点是几根原木搭成的四处漏风的简易住宅,没人用实木构造密封的房子。
汤姆执意盖了这种欧式的,在温带才有的实木房子。他并不需要保温,事实上还得长期开着空调,室内才有比较凉爽适宜的温度。
他要的是那种实木的亲和感觉,他喜欢那种油亮的、触感温润的、有生命感的木头,摸上去不冷、不硬,踩上去有木头特有的声响。这一切,使他感到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汤姆打开洗手间的灯,看着镜子。
镜子里,汤姆看见一个头发稀少,面目肥硕的中老年。他已经非常厌恶的看到这个样子了。
他洗了一把脸,热水一激,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马丁·盖布里埃尔,”他呢喃着自己的名字,“马丁·盖布里埃尔,你怎么啦?你怎么会这样?”
他哭了一会,又洗洗脸,用毛巾捂住脸,冷静了一下情绪,拍了点爽肤水,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往里面打了点二氧化碳,又加了一颗橄榄。
汤姆走到院子里,看着海湾里的不多的几艘游艇,游艇上灯光随着波浪摇曳。月光照在海面,波光粼粼,舒缓而浪漫。
他喝了一口酒,深深吸了一口气。
汤姆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的心理,已经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他拿起个人终端,拨通了贝妮塔.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