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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耐寒诚实摇头,“我不知道。”
云清欢一顿,更担忧了。
男人轻笑着蹭了蹭她的脸,“别怕,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故我用不用担责,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厂只负责生产他们需要的器械,其他的不归我们负责,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厂生产的这些器械都是按照要求来的,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
“至于后面他们要怎么判责,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那就是我受到的处分绝对不会很严重。”
因为这次坍塌兹事体大,让一个人担责未免太重,肯定会让其他人来分散火力,但他们也绝对不会太过,不然就会引起上面人的怀疑。
云清欢听完他的话,松了一口气。
“没大事就好。”
她真担心他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工作因为这事而黄了不说,还要受处分。
两个人静悄悄的,旁边传来安安均匀的呼吸声。
彼此依偎着,悲伤竟是慢慢被缓解。
云清欢累的很,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最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发生了这样的事,刘玉芝也没心情去干活了,今天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不光她请了假,村里不少人都请了假。
这次死了四个人,对于他们这样平静的村庄来说,已经是极大的灾难,很多人都要去吊唁。
云清欢也过去了,还特意买了花圈。
她去参加的是江文秀的葬礼。
其他的几个人她不是很熟悉,直接让柏耐寒过去。
柏广林很迅速,这一晚上的时间已经筹备好了葬礼需要的一切事宜。
早上云清欢过去的时候,他眼眶下一片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娇娇也很憔悴,脸色煞白,不知道她有没有睡,孩子年纪还小,从外表看不出来,但知道她这一夜过的很不好。
云清欢上前,揽住了娇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她。
娇娇无声的流着眼泪。
大概是眼泪流多了,泪水都哭干了,哭到后面,很久才会掉一滴泪。
一夜之间,娇娇像是突然长大了。
中午,云清欢在她家吃了一顿葬礼饭,跟着拜了拜江文秀的照片。
照片上的江文秀稚气未脱,笑的很灿烂。
显然是她当姑娘的时候拍的照片。
结婚这么多年,她好像很少拍照片,单人照更是没有。
因为不舍得。
好不容易拍一次照,当然是想一次多拍点人,总觉得这样才划算点。
葬礼上的饭吃的无知无味的,只是机械的嚼着。
倒不是味道真的不好,而是没心情。
江文秀的尸体在灵堂上停了三天,这三天,因为煤矿坍塌而死亡的家属聚集起来去找领导要说法。
人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人没了,家里的天也塌了,那些领导要是不给她们一个说法,她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柏广林跟他妈也去闹了。
闹的很凶。
特别是江文秀的婆婆,差点没一哭二闹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