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确松了一口气,但是太子秘密返京一事叫她心底焦灼难安。
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不想今日就应验了。原来太子所恃的东西便就是这张纸条。
呵呵,她可从未写过什么纸条,太子这步棋要落空了。
秦贵妃心下还未高兴半分,上首的禹帝便霍然起身,颤抖着手目眦欲裂地指着秦贵妃:“好,字不是你写的,那便是巫老写的,来人,将贼子带上来。” 秦贵妃瞳孔猛然一缩,这才震惊地发现已有两日不曾见过巫老。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巫老被带了上来。太子在白日就命人暗中抓了巫老,如何拷问就是不说。可见是个对主子忠心的奴才。
“默儿,将这张字条递给他认,既然不是秦贵妃写的,那便就是他写的。”禹帝神情莫辩。
太子得令,上前接过纸条,递给巫老瞧。
“巫老还不招认与外敌暗中勾结吗?连物证都有了,你再狡辩也无意义。”太子神色晦暗莫测,定定的盯着巫老。
秦贵妃一脸轻松,因为她知道那上面的字也不是巫老写的,他怎么可能承认。
巫老被打得遍体是伤,双眼肿胀,疼痛难忍。许是被打懵了,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否认:“不,这不是我写的,我也没有与阴阳二老勾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太子一脸冷笑:“巫老真是好记性,孤怎不记得提起过阴阳二老?”
巫老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
无尽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被抓时,他没有慌;被打时,他更没有慌乱;被抓来与秦贵妃对薄公堂时,他也没有慌。但是现在,他知道,他完了。心中坚守的东西轰然倒塌。
巫老一脸戚戚。
太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紧接着又道:“阴阳二老乃是外敌者,巫老可知晓与外敌勾结是何等大罪?”
巫老一急,忙说:“不,阴阳二老不是外敌,他们是洛阳人士。”勾结外敌灭九族,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太子冷笑一声,转头对着禹帝作一揖道:“相信父皇也听到了,巫老承认与阴阳二老勾结,好在,此二人不是外敌奸细。”
不是外敌奸细,那便就是秦贵妃故意制造本国混乱,她意欲为何呢?
禹帝表示想不明白。
巫老面如死灰,他一个深闺宦官如何认识江湖人士?所以,他想替秦贵妃辩解都无可能。
禹帝气得怒不可遏,当下将案上的奏折挥洒出去,砸在秦贵妃的身上。怒道:“一个奴才如何能认识阴阳二老,嵇州的事是否与你有关,如实招来。”
秦贵妃心知此劫逃不过,便低低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可怜。“皇上,臣妾是有苦衷的,臣妾所信非人啊1
禹帝气极了,将手边的研台砸下,直砸得秦贵妃头破血流,但她不敢动一下,哪怕血流下来糊了眼睛,她也不敢再呼冤了。
旁边的秦老先生以及秦学士,面色灰败,像是失了生机的枯木。
好啊,好啊,秦家满门两百多口人就这样丧在了秦贵妃手里。嵇州此次遭逢瘟疫之灾。无人不以为是天灾,却到头来是人祸,人为就算了,这个祸还落在了秦家头上。
整个秦家甚至连消息都闭塞到从旁人口中打听,却不想转眼就要含恨九泉了。
纪侯爷剑眉微微一蹙,心知秦贵妃要攀咬二皇子以及娴妃了。
“好,好得狠,你倒是说说何来的苦衷,何来的遇人不淑?”禹帝面色沉冷,无不宣示着无情二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