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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一章 罗布泊探险之旅-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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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眼睛和小胡子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小眼睛以一敌五,毫不畏惧。小个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小眼睛出师不利的时候,自己再上去帮忙。我相信两名镖师完全可以打败这五个耍腥的。要是小眼睛和小个子打不过人家,以后就别在走镖了。

    我拿着小眼睛的衣服,站在旁边观看。

    空气紧张得划根火柴就可以点燃了,他们都不说一句话,眼神中都充满了杀机。就在这时候,书生突然说话了,书生边梳理着他被打得凌乱的头发,边侃侃而谈:“君子动口不动手,摆事实,讲道理,方为君子所为。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若不愿被人打,则也不能打人。”

    小眼睛盯着那五个耍腥的,根本就没有在乎书生说什么。

    小个子听到了,他听出来书生是在劝阻小眼睛不能打架,小个子气冲冲地对着书生吼道:“你他妈的闭嘴。”

    书生没有闭嘴,书生继续唠唠叨叨:“子曰:慎言谨行,方为君子。慎言者,勿出口伤人,勿污言秽语;谨行者,勿举止粗鲁,勿拳脚相加。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等有理有据,则可立于不败之地。”

    书生不但迂腐,而且固执。他牢牢记住了孔老夫子的教诲,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江湖险恶;他总想和每个人讲道理,哪里知道他遇到的是江湖上耍腥的,他们从来就不讲道理。道理是讲给懂道理的人听的,而耍腥的根本就不懂道理,你对着他们讲道理,岂不是浪费道理!

    书生在这边自说自话,小眼睛那边已经开打了。

    五个耍腥的呈半圆状围着小眼睛,小眼睛先打正前方那个。他跨前两步,虚晃一拳,前方那个急忙举手阻挡。而小眼睛这一拳是虚招,实招在他的脚上,他一个穿心脚上去,直接踹上那个耍腥的面门,耍腥的闷叫一声,向后倒去。

    小眼睛给我说过,和人打架,第一要快,快就占尽先机。敌不动手,我不动手;敌欲动手,我先动手。

    小眼睛整天想的是怎么打架,耍腥的整天想的是怎么骗人,他们都爱一行专一行,专一行精一行。双方要打起架来,耍腥的哪里会是小眼睛的对手。

    小眼睛一照面,就击倒了第一个耍腥的,其余四个耍腥的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小眼睛手脚会这么快,力量会这么大,小胡子喊一声:“一撘上,干了这小子。”就和另外三个又扑上来。

    书生背转身去,用双手捂着耳朵,他说:“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此等野蛮行径,断非君子所为。”

    小眼睛全心全意对付那四个耍腥的,小个子在帮着小眼睛看场子,唯独书生好歹不分,在一边啰哩啰嗦,用迂腐的儒家说教来聒噪。我实在受不了他这个人,就走过去,抓住他的双手,扯到腰间,然后扭转他的身体,说:“不行,你必须看,不看不行。”

    书生痛苦地****着,就像遭受了断背一样。

    那边,小眼睛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他指东打西,虚虚实实,闪转腾挪,来去如风,谁距离小眼睛最近,谁就倒在地上。小眼睛出手不但快,而且准,那四个耍腥的脸上都带了伤痕,姹紫嫣红,红肿剔透,而小眼睛毫发无损。

    四个耍腥的看到不是小眼睛的对手,他们退后一步,手一齐伸向腰间,再次出手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小个子看到四个耍腥的动刀子,害怕小眼睛吃亏,他蹲下身去,抓到两把稀泥,照着最近的小胡子甩过去,第一把稀泥打在了小胡子的后背上,小胡子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小个子的第二个稀泥糊在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上。

    小胡子生气了,他一把抹掉嘴巴和鼻子上的稀泥,愤怒地咆哮道:“你们太不要脸了,哪里有打架用稀泥的?”

    小个子学着他的声音喊道:“你们太不要脸了,哪里有打架用刀子的?”

    小眼睛脑子转得很快,他看到小个子得手了,也蹲下身抓起两把稀泥,找准最前面那个耍腥的甩过去。那个耍腥的两只眼睛都被糊住了,他蹲下身去,嗷嗷怪叫。

    四个耍腥的,两个都被稀泥糊住了面门,另外两个呆在原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趁机放开这个又呆又傻的书生,跑到河边,折下一根柳树枝。

    等到跑到书生身边的时候,那边的打斗又开始了,小眼睛对付两个,小个子对付两个。因为手中有了匕首,四个耍腥的胆量大了很多。还有一个耍腥的,估计被小眼睛那一脚踢得很重,此刻才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揉着面目模糊的脸,一只手从腰间掏出匕首。

    我冲到这名耍腥的后面,抡起柳树枝,劈头盖脸地砸向他。他的脸先被小眼睛踹了一脚,又被柳树枝连枝带叶暴打一通,他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杂乱无章,连枝带叶的柳树枝,打斗起来,比起短小的匕首,威力大了很多。

    我抡起柳树枝,见到耍腥的就毫无章法地乱扫一通,耍腥的防备了小眼睛和小个子的拳脚,防不了我的柳树枝;防了我的柳树枝,防不了他们的拳脚。

    最后,五个耍腥的叫一声:“今天算老子倒霉,白白丢了一百元钱。”然后落荒而逃。

    五个耍腥的被我们干净利落地赶走了,我们都感到很高兴。我们一起走到了书生的身边,用手掌擦拭着身上的泥点。

    我们都很高兴,但是书生不高兴,书生说:“打架斗殴,乃野蛮人之行径,断非君子所为。”

    我们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今天书生就要被耍腥的敲诈走一百元;如果他没有钱,就会被打个半死。我们救了他,他不但不感恩,反而说我们不是君子。

    看着书生,我想起了唐僧。

    小眼睛指着书生说:“你这种人,就该被那伙****打死。”

    书生说:“古训曰:他人不仁,我不能不义。以德报怨,以理服人,才是人间正道。”

    小个子说:“你去给那几个耍腥的去讲人间正道吧,甭给我们讲。”

    书生说:“佛主以身饲虎,割肉喂鹰,圣人周游列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辈正应仿效之,方能匡扶正义。”

    这种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迂腐穷酸,却总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真理在握,你纵使说破嘴皮,他也难动分毫。我说:“你这种死读书的书虫,刚才就应该被人打死。”

    我们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刚刚走出几步,书生突然在身后叫:“众位客官留步。”

    我们一起转过身去,小眼睛问:“你想说啥?”

    书生洋洋得意地说:“我口占一绝,送与各位客官,往各位客官牢记在心,永走人间正道。”

    我弯下腰去,然后戏谑道:“原来是大才子在此,失敬失敬,大才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我等洗耳恭听。”

    书生摇头晃脑地长声吟道:“午后黄泥道上走,遇见客官三个人,刚刚遇见又分手……”

    书生停止了摇头晃脑,脸憋得通红,憋不出最后一句。我们看到书生那种面红耳赤的窘态,真想哈哈大笑,又忍住不笑。

    书生突然一拍屁股,兴奋地说道:“有了,最后一句乃是:我的叮咛记心中。”

    书生吟完后,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脸上是极度舒服的表情,就像刚刚偷放了一个闷声不响的长屁一样。

    书生问我们:“如何?我之口占一绝如何?”

    我说:“原谅我辈眼拙,实在没有看出,眼前的您是李白再世,杜甫重生。您的这首诗歌,李白和杜甫绝对写不出。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但李白和杜甫写不出,唐代任何一个诗人都写不出。”

    书生兴奋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

    书生仰起头来,脸上满是得意与倨傲的神情,他说道:“恨只恨不能生在唐朝,与李白杜甫一较高下。”

    听了他这样说,我赶紧拉着小个子和小眼睛走了,拐过一道弯,看到书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才畅快地哈哈大笑。

    我们继续向前走,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挑着担子的人,他的双手在身边摆动,扁担在肩膀上晃晃悠悠,一闪一闪,就像一条沙滩上扭动的鱼。胆子的两边垂着两个木桶,木桶里装着凉粉。

    我们走得口渴,就一人要了一碗凉粉。紫黑色的红薯粉舀在碗里,调上酱油醋、辣椒油、大蒜末、碎小葱,再滴上几滴香油,我们双手捧着凉粉,口水立即就漾了上来。

    一碗凉粉下肚,卖凉粉的挑着担儿走了,我们继续赶路。

    雨后空气清新,空中小鸟翻飞,让人心旷神怡,迎面驶来了一辆马车,赶马车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车厢里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马车上搭着布帘,尖嘴猴腮的人在布帘后对着我们探头探脑,然后又飞快地拉上了布帘。

    那时候很少有汽车,有钱人出行都坐着这样的马车,官道上经常能够看到这样的马车,我们丝毫也没有在意。

    路边传来了吱吱声,声音短促而恐慌,出于好奇,我们跑过去观看,这才看到路边的沟渠里,有一条一尺多长的蛇,缠住了一只老鼠。蛇身越缠越紧,老鼠眼珠凸了出来,看起来异常悲切。

    我们看到可怜的老鼠,就从路边捡起枯枝,将蛇身扯开。老鼠躺在地上,肚腹紧张地搐动着,它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想把这条蛇解剖开,看看他肚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但是苦于没有刀片。我们正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看到卖凉粉的气喘吁吁跑过来,他问我们是否看到刚才有人跑过去?

    我问:“怎么了?”

    卖凉粉的擦着脸上的汗水说:“碰到小偷了。”

    我问:“路上没有几个人,小偷怎么会偷走你的东西?就算偷走了你的东西,他想逃也逃不走的。”

    卖凉粉的说:“刚才在路上,我遇到一个人,要买我的凉粉吃。我给他掇了一个板凳,让他坐着吃。那个人吃了一口,说给他加点辣椒油和醋,我要给他加,他说算了,我不知道他吃多少,还是他自己加。他站起身来,给凉粉碗里加辣椒油和醋,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来了一个小伙,对着我挤眉弄眼,摆着手让我不要告诉那个吃凉粉的。我想,他们两个肯定认识,要不然,也不会来恶作剧。那个人把吃凉粉的人屁股下面的板凳抽走了,藏身在旁边的树林里。吃凉粉的人调好了辣椒油和醋,毫不防备地坐下去,结果摔了一个屁股墩。吃凉粉的爬起身来,和我吵吵闹闹,说我怎么能这样捉弄他?我说不是我抽你的板凳,是刚才你的朋友抽走了板凳。吃凉粉的人说,他家在外地,今天才来到这里做生意,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一听,心想坏了,被小偷把板凳偷走了,这就一路追过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卖凉粉的遇到的不是老荣小偷,而是老月耍腥的。要是遇到了老荣,老荣绝对不会只偷你的板凳,而不偷你的其余东西。再说,一个板凳值不了几个钱,在老荣眼中,他们是瞧不上眼的。这里是郊外,人烟稀少,老荣辛辛苦苦奔波这么远,怎么只会偷你的一条板凳呢?

    我对卖凉粉的说:“你赶紧回去看看,看你的凉粉担子在不在?”

    卖凉粉的说:“肯定在哩,我让吃凉粉的那个人照看着。”

    我推了他一把说:“不一定,你赶紧去看看吧。”

    卖凉粉的急急忙忙跑走了,我和小眼睛、小个子跟在了他的后面,也向回走去。小眼睛问我:“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凉粉担子就不在了?”

    我说:“看这情形,卖凉粉的八成要倒霉了,凉粉担子也要被人骗走了,他今天遇到的这伙人也是耍腥的。”

    小个子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耍腥的?”

    我说:“我估计附近住着江湖上一个成名人物,精通各种耍腥的技巧,这些人可能都是他的徒弟。他们在这里练手,手艺学成出师了,就可以独闯江湖了。”

    我们向前走出了两三百米,就听见传来卖凉粉的哭天喊地的声音。我们跑过去,看到一辆马车疾驶而去,赶马车的啪啪甩响了鞭子,我们追赶不及。

    卖凉粉的哭着说,他刚刚来到近旁,就看到刚才那个吃凉粉的把他的凉粉担子放在马车上,马车上有个尖嘴猴腮的人接应他,然后他们坐上马车跑远了。

    在那个时代,一副凉粉担子,就是一个卖凉粉的所有家当。卖凉粉的眨眼间丢失了所有家当,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爱莫能助,只好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小眼睛还是表示他弄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他问我:“一个刚刚来到这里的外地人,怎么会认识赶马车的?”

    我说:“这些人都是设局骗人的,就是江湖上的老月。江湖上的老月骗术非常高超,而且花样不断翻新,不懂这一行的人,稍微不注意,就会中招。我以前做过老荣,老荣和老月走得最近,老荣的手艺中有老月的,老月的手艺中也有老荣的。老荣的最高手艺,其实就是老月。我以前有一个师祖,是条好汉,他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后来被RB人害死了。他曾经告诉我说,偷窃术的最高境界是不偷。我问,什么叫不偷?他说,不偷就是骗。骗就是设局,设局就是老月的手艺。”

    小眼睛问:“你是说,那个吃凉粉的不是外地人?”

    我说:“当然不是的。这些老月是一伙的。吃凉粉的先出现了,稳住卖凉粉的;然后端板凳的出现了,继续稳住卖凉粉的,端走了板凳。卖凉粉的以为端板凳的认识吃凉粉的,想要给吃凉粉的搞恶作剧。事实上,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如果两个人不认识,谁会搞恶作剧啊?吃凉粉的摔了一个屁股墩,就开始怪罪卖凉粉的,并说自己不认识那个端板凳的。卖凉粉的一想,坏了,有人偷走了板凳,就赶紧追。他这一追,吃凉粉的不吃凉粉了,立即把凉粉担子搬上前来接应的马车,溜之大吉。”

    小眼睛说:“老月的技艺确实高超,一般人哪里能够想到这些啊。”

    小个子说:“怪不得老月能够在江湖上混得开,每个人都有两把刷子的。”

    我们继续前行,终于望到了城门。

    城门口有一个挑青子的,面前摆着几把剃刀,剃刀的把儿是木头的,刀刃铮亮。那时候很多人家里都备有一把剃刀,为自己刮胡子。

    江湖上,把卖剃头刀的,叫做挑青子的。

    我们三个已经从张家口出门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没有洗脸,脸上捂着一层垢甲,而且一个月没有刮胡子,胡子拉碴,乱蓬蓬地,头发也乱蓬蓬地,就像地里的刺蓬一样。挑青子的看到我们走过来,就起劲地喊叫:“我的刀子里外亮,一把只要你两毛,三位快来看看啊,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我们没有搭理他,继续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卖剃刀的看到我们走过去了,就凑上来说:“看三位这样子,定是长途跋涉,我的剃刀吹毛立断,正好派上用场,三位买上三把吧,再不行也要买一把啊。”

    我看到卖剃刀的纠缠不休,就拿起他的剃刀,故意在脸上比划着说:“你这是里腥肯儿。”

    卖剃刀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是假货。”

    卖剃刀的一张脸拉得老长,他拦在我们的面前说:“看三位也是江湖中人,怎么就说出这样没深没浅的话来,我这刀子怎么就是什么里腥肯儿,你倒是说个明白。”

    我一听他不知道什么叫里腥肯儿,就明白他不是江湖中人。里腥肯儿是一句江湖黑话,意思就是假货。

    我说:“你既然不是吃隔念的,就让个道儿。”

    卖剃刀的不让道,他依然纠缠不休,喋喋说道:“我卖了三十年刀子,我的刀子纯钢打造,刮铁如泥,吹毛立断,还没有人敢说我是什么里腥肯儿,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敢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小眼睛看到卖剃刀的没完没了,就一把推开他,说道:“走开,好狗不挡道。”

    卖剃刀的捧着几把剃刀,腾腾腾退出了好几步,他看着小眼睛,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说:“好,好,我认输了,但是,我的刀子这么好,你总要买一把吧,你们都用得着的。”

    我们不说话,从他的身边大步走出,走进了城门,卖剃刀的捧着几把剃刀,继续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越走越快,卖剃刀的似乎很犹豫,他只是远远地跟着,也不说离开,也不说不离开。

    我们走进了居住的那家大院里,回头看到卖剃刀的转身离开了。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掉进了老月编织的陷阱里。卖剃刀的其实就是吃隔念的,是江湖中人。

    当天黄昏,大院门外走进了一个孩子,孩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进门就喊:“谁是大当家的?”

    光头从房间里走出来,问孩子干什么。

    孩子说:“街上有个人让我捎给大当家的一封信。”

    光头接过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这是一封挑战书。

    孩子没有走,他伸出一只又黑又脏的手,说道:“交给我信的人说,你看了信会给我钱。”

    光头拿出一张纸币,递到了孩子手中,孩子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按照江湖规矩,任何一个送信人都会得到赏钱,即使送来的是一张挑战书和谩骂信。

    光头看完信后,就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我们都走过去,询问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光头说:“有人向我们下战书,让我们明天午时在城外迎战。如果不敢应战,就原路返回,此后不能再踏上这条路。”

    豹子问:“谁下的挑战书?”

    光头说:“不知道。”

    豹子问:“镖局在盐池有仇家吗?”

    光头说:“没有。”

    豹子又问:“镖局一路上得罪过什么人吗?”

    光头说:“没有。”

    豹子说:“如果没有仇家,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下战书的。”

    光头问:“现在该怎么办?”

    豹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明天先去了再说。”

    镖局一路小心行事,遇事谨慎,因为护送的有一张十万元的银票,因为此前连续三次都在祁连山中的贺家岩丢了镖。但是,纵然这样,还是有人给我们下了战书。

    没有人能够猜透是谁给我们下了战书,也没有人能够猜透我们得罪了谁。

    既然人家下了战书,按照江湖规则,就必须接下战书。现在面临的是两个抉择,要么灰溜溜地原路返回,要么接受明天的挑战。

    纵然接受人家的挑战,也不能把人家打伤了,更不能取人性命,只能点到为止。如果将人家打伤了,此后就会有无休无止的麻烦。镖局走镖,这一路上就像挑着鸡蛋进城的农妇一样,谁都可以碰你,但你就是不能碰别人。

    夜幕降临了,光头给我们训话,要我们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把人家打死打伤,只要让对方知难而退就行了。

    是夜无话,我们养精蓄锐,早早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北方农村每天只吃两顿饭,早饭一次,午饭一次。早晨起床,农夫们先下地干活,太阳快要升到头顶的时候,回家吃第一顿饭,这就是早饭;吃完早饭,继续干活,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再吃第二顿饭,这就是午饭。

    西北农村气候恶劣,干旱少雨,农夫的生活一直都很清苦,而劳作又异常繁重。

    对方约战的地点是在城外的废砖窑。砖窑是圆形的,只有一个进出口,上面有可以通风的圆顶。砖窑就像蒙古包一样,不同的是,蒙古包上方没有开口,而砖窑上方有开口,那是用来观察火势和添加煤炭干柴的。

    对方来了七八个人,我们也去了七八个人,其余的人在家中守镖。对方的首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他只要一走动,浑身的赘肉就颤颤巍巍。他的身边站着一群高高低低、歪瓜裂枣的人,尽管他们形状不一,但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群江湖人。

    对方比我们先到,他们站在废砖窑门口,看到我们到了,大胖子就坐在了后面的藤椅上,真想不到,双方要进行决斗,他们居然搬来了一张藤椅。

    我们这边来了光头、豹子、小眼睛、我和其他几个人,小个子留在家中守镖。

    我一走到废砖窑门口,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给我们下战书了,小眼睛也明白了,因为对方的阵型中,居然有昨天被我们在河边痛殴的小胡子。

    我和小眼睛对望一眼,都感到暗暗心惊。

    双方相向而立,相隔有十几米远。小胡子看着我和小眼睛,在大胖子耳边说着什么,大胖子的眼睛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我感觉他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犀利。

    光头不明就里,昨天晚上,我们跑出去和人打架,光头并不知道。光头和豹子一直在想着,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给我们下战书。而我们也没有想到,痛殴了小胡子一顿,却引出了对方的战书。看起来这些人都是耍腥的老月,那么,这个大胖子就是老月里大当家的了。

    真是的,踩了一脚狗屎,得罪了狗主人。

    这样一想,我突然想明白了昨天遇到的是一个连环骗局。我们在殴打了小胡子后,小胡子他们仓皇逃进城中,卖凉粉的让我们吃饱了,得罪了这伙老月,他们就骗走了卖凉粉的全部家当。我们向着城门走去,而城门外就有一个卖剃刀的守株待兔,纠缠我们,而他的目的就是探明我们住在哪里。我们走进了住宿的大院中,卖剃刀的也离开了。吃凉粉的说他不认识端板凳的,其实他们认识;卖剃刀的说他不是吃隔念的,其实他就是吃隔念的。江湖黑话吃隔念的,意思是江湖中人。

    我们掉入了老月的连环骗局中。老渣在江湖中以抢而著名,老荣在江湖上以偷而著名,老月在江湖上以骗而著名。老月的骗局,真是天衣无缝。纵然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是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中。

    然而,这一切,光头不知道。

    光头对着大胖子抱拳行礼,说道:“兄弟远道而来,不知贵处规矩,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哥高抬贵手。”

    大胖子鼻子里傲慢地哼了一声,他说:“你们自恃尖挂子,有万儿,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大胖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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