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方知此番与文丑恶战厉害,于是亲自解下披风给典韦披上,不住称赞:“我自料治理陈留,已经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不想还有典壮士此人人才埋没,是我张孟卓之过,来人,传我命令,升典韦为我帐下亲卫长!”
典韦简直受宠若惊,赵宠却是面上一寒,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恨意,不过此刻张邈高兴,赵宠自知也只能顺水推舟,他立即出口提醒典韦:“还愣着做什么,以后你就是太守大人的护卫了,还不快谢恩!”
“谢太守恩德!”典韦上前一步,抱歉深深一拜,张邈以为典韦是要行跪拜礼,立即伸手去扶,不想典韦只是一拜便已起身,并没有跪伏于地,而是慷慨道,“太守大恩,本该跪拜,只是典韦这一对膝盖,只跪天地君亲师,还请太守大人见谅!”
“好,好,好,典壮士不仅武艺高超,更是有着古人风骨,孟卓佩服,来,上酒,我当与壮士共饮一碗!”张邈正是尴尬,听典韦说了此番话,不由多了几分敬佩,回身便吩咐了下去。
早有军士斟满了几大碗酒,奉于张邈面前,张邈端了起来一碗,递给典韦,自己又拿起另一碗,沉喝一声:“嗜酒真男儿,豪饮大丈夫!干!”
不得不承认张邈是一介名士,随时随地都是出口成章,典韦本来就是好酒之人,听了张邈这句,只觉得心中有万丈豪情,当即与张邈举碗相对:“干!”
文丑在一旁看了半天,冷笑着说道:“假惺惺作态真是叫人恶心万分,不是要来拿我,只管来便是!”
“这位想必就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壮士吧,果然是一身好武艺!”张邈饮完了碗中之酒,将瓷碗丢到地上摔个粉碎,然后神色凝重的望向此刻也是血人一般的文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文丑壮士和颜良壮士都曾同已故的段太尉讨伐过先零羌,而且官至校尉吧?”
文丑此刻喘着粗气,冷哼一声道:“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必提它?老子现在已经是布衣一个,段太尉冤死在大狱,老子早对你们这些无能的酸腐文人失望了,你叫张邈是吗?今天给句痛快话,要么让老子一把火烧了这清楼坊,要么跟老子真刀真*枪地拼个你死我活!”
典韦也是毫不相让:“放肆,你敢胡作非为,必叫你血溅五步!”
文丑仰天狂笑:“正合我意,总要和你这个黄脸汉打个痛痛快快!”
张邈一时之间犯了难,思虑了一下,横在二人之间,拱手对文丑道:“文壮士的事情,在下也有所闻,不过清楼坊到底也是合法经营,大家各取所需,在下可以破例让文壮士进去搜查一番,若是文壮士的千金果然在此间,便是烧杀干净在下也不会管,若是没有,还请文壮士能好生离去,不要坏了陈留郡的名声!”
“好,你说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文丑也爽快同意,本来他的目的只是找女儿,并不是真的要拆这清楼坊,便领着家兵进了去,“给我好好搜,每一间都不能放过!”
赵宠有些不忿,趁机对张邈道:“太守大人,这文丑是不是也太放肆了些?历来只有民怕官,哪有官由着民胡来的道理?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太守大人你的面子往哪里搁?”
张邈笑笑:“我的面子有什么要紧?颜良文丑二人当年随段太尉多立战功,也算是名震天下,后来因为段太尉被十常侍构陷下狱致死后他二人便解甲归田,如今已经有十几年了,虽然不在行伍之中,可是却依然有着很高的名望,我一直想收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何不趁势做个顺水人情?”
赵宠频频点头:“太守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受教了!”
这一切自然被高燚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由对张邈的为人敬重了几分:“不愧是天下名士,只这一点我就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