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本来就和他无关,是真是假,对于他来说是不太重要的,而他来这里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看一看,苏瑾到底是何人所杀。
方才张庚说的能够相信的话,只怕也是苏瑾死在了秦夜泊和姬冰尘的手上了——因为这件事情,不是他做下的,就算是他说是自己所为,那么秦夜泊,早晚会有朝一日说明实情的。
送走了洛飞萧,张庚衍看了一眼窗外,雨如珠落,砸在人的脸上生疼,随后吩咐了管家,让他备好马车,送洛飞萧回到住处。
那管家赶车马车刚刚追上洛飞萧说明来意,洛飞萧一人撑着油纸伞,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道:“感谢张门主的好意,洛某心领了,只是洛某坐不惯这马车,管家还是请回。”
那管家弯下腰,道:“是,小人明白了。”说罢,就停在雨中,目送着洛飞萧离去。
随后自己才回了府,想张庚衍说明了这些事情。
张庚衍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换身干净衣服。
洛飞萧的性子可以说是软硬不吃的,但是这个人,虽算不上通情达理,但是他还是明白事理的,而且威望极高,张庚衍这才让管家亲自备了马车去送,当然,就连洛飞萧会拒绝,也在张庚衍的预料之中了。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下的趋势,秦夜泊在回廊中看着雨滴落入后院的池塘中,着实是有些无聊。
时绍星走过来,也直接坐在了回廊上,斜风卷起雨滴,吹到怀中,倒是还有些丝丝凉意。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夜泊,我知道,从一开始,到今日为止,你从未与我交心,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时绍星伸手接了一下雨滴,道:“说来也是不怪你的,从一开始,你我都是别有目的,我是走投无路,而你……我可以给你最需要的东西。”
秦夜泊没有说话,轻轻抿了下嘴唇,然后对着时绍星点了点头。
“我在长安这般久,虽说几乎从未出过府门,但是长安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的,洛飞萧到了这里,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是会见你的,在盛会结束之前。”
时绍星语气平淡,却是笃定一般,看着秦夜泊略有疑惑,解释道:“十年前,不,应该说是一年前了,寒云教的事情之后,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洛飞萧,那时候他不过是而立之年,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五年。”
十六年了,洛飞萧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六年,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就算是把这个位置送给秦夜泊,秦夜泊他也未必坐得住。
那是什么位置?武林的盟主,是各个门派的掌门,都无比钦佩的一个人,当时扬州的宋河,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人物了。
“夜泊,其实张庚衍说的没错,你,的确是太年轻了。”
秦夜泊刚刚想问,时绍星是如何知道的,却在时绍星的眼里看到了答案——时绍星也觉得秦夜泊,是年轻了些。
不是年龄,而是心态。
“你太冲动了,太重视感情了,这都会束缚住你的。”
秦夜泊猛然惊醒,当初张庚衍对他说的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时绍星,而今天,时绍星却也是在这般告诉他。
“是错么?”没有反问,没有质问,只是,很平淡的问出了这三个字。
时绍星摇摇头,道:“不是,但是,你的方式不对——我和你一样,是不认同张庚衍说的话的,但是——”他想了一下,想到了秦青岚。
“你的哥哥,和祁景安太像了,这两个人,虽说不出哪里相似,但是太像了,一样的……”时绍星顿了一下,才找到了一个词:“冷静。”
秦夜泊就听着时绍星对他说的这些,问道:“张谦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心里还有有些无法接受,是祁景安如此迅速手起刀落,就能剁了张谦汐的,这个人,虽说是祁景安与他交涉不多,但是这个人的为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提拔张谦汐,祁景安也是同意的。
就算有些真相突如其来,祁景安也是毫不犹豫。
“你不相信景安么?”时绍星脸上笑得温柔,道:“你是相信他的,就不要怀疑他,毕竟,你身边过命交情的人,不会太多的。”
秦夜泊点了下头,道:“我相信景安的,只是……”
“没有只是了,夜泊,我知道从前从未与你交心,而今天,我想我可以和你,说一些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