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叫做蛊师,但是……却无人将鬼门的人称作蛊师,若是真的要对付鬼门,只怕是还要请那些蛊师出手。”
这个称呼,他却是没听过,也仅仅是听过养蛊人三个字。
而同为养蛊人的沈亦,却是不通蛊术,他也仅仅是,知道如何转移这长生蛊。
“养蛊人呢?”
“其实这些,你该问沐清歌的,她对这些东西,倒是了解得透彻——养蛊人,远远不能和蛊师相提并论,可至今,我也未曾听说过谁是蛊师。”
世间的能人巧匠太多了,而养蛊,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过——”时绍星见秦夜泊思绪飘忽,又道:“不过,张庚衍一定知道蛊师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说对付鬼门,我猜,十有八九是张庚衍要攻鬼门。”
秦夜泊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我不希望鬼门被攻下。”
时绍星道:“我也不希望,不过,张庚衍既然要攻鬼门,一定知道蛊师的事情,或许不在南盛,而是大凉,亦或是,燕楚。”
燕楚。
这两个字让秦夜泊浑身一冷,对南盛虎视眈眈的,一个是在漠北雁门之外的大凉,一个是在巴蜀以南的燕楚。
那南盛面临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大凉了。
“燕楚?”秦夜泊觉得,张庚衍身后的东西,就像是看不到头,不仅仅牵扯南盛的苏彦,还有大凉,甚至,或许还会有燕楚。
“寒云教鼎盛之时,确实来过一个燕楚之人,是一个妇人,据她所说是逃难至此的,也仅仅是有她一个人活到了中原,我让人严密调查了此人,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却是不经意间,感觉到了此人竟然是对蛊术颇为了解,当我问及缘由,她只说,这些都是她的表兄常常念叨的东西,时间久了她便记得了。”
“所以,我怀疑,燕楚会有蛊师的存在——普通人,是不可能如她这般的,就算是在沐清歌身边,也未必学得懂三分蛊术。”
秦夜泊似乎也是看开了,道:“我觉得张庚衍在大凉的地位一定非常重要,如果真的能够对付鬼门的蛊术,那么鬼门,可是极为凶险了。”
“那你不是也有打算了么?”时绍星笑道。
“杀了蛊师,你觉得如何?”
时绍星回了他四个字:“天方夜谭。”
“你说的那名妇人如何了?”若是找到此人,或许,会有转机的。
“寒云教内部分裂,她是站在我这边的人,曾经问我需不需要用些小手段,她可以试一试,我拒绝了。童符察觉到之后,没有放过她,是我的疏忽。”时绍星有些自责的,那时候只知道此人或许会是蛊师,却不想日后会出这些事。
的确是有些可惜了,还是站在时绍星这一边的人。
外面的雨竟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张庚衍丝毫不在意自己湿透的衣服,撑了把伞便出府去了,而寒风卷起雨珠直往人怀中钻,一把伞根本是什么作用都没有,张庚衍索性直接弃了伞,钻到了一个巷子中。
巷子中倒是寻常百姓住的房屋,没有府院那般宽阔,而张庚衍多少还是有些收敛住了脚步,轻轻推来了房门。
房中的床榻上,一位老人盘腿而坐,鹤发童颜。
“晚辈张庚衍,想必,你已经听过了。”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道:“听过了,不曾见过。”
张庚衍态度并不倨傲,语调平淡:“睁眼看看?”
那老者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家中贫寒,张公子全切凑合一下,就算我睁眼,也是看不到你的。”说着,那老人已经是睁开了眼,虽说是对着张庚衍,双瞳之中却是没有任何光芒。
他是个瞎子。
张庚衍这才知道,为何此人说听过了,不曾见过,分明他这个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说吧,把我叫到此处,是为了什么?”那来着也不在意张庚衍是在他面前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儿子让他来到长安,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张庚衍并没有坐下,雨水顺着他的衣服不断低落在地上,他没有走动,只是答道:“有什么事情,日后你自然是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此处安歇。”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闭上眼睛,道:“你要找的蛊师,基本已经是绝后了,不过幸亏,我还有一个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