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反而是不依不饶。
梁斯年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闭嘴的,他也不会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头去安抚秦夜泊,亦或是那个灰白衣袍的人。
张庚衍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根吧,下次见面你拿东西来换另一个。”
秦夜泊干脆得很,取了他的弯刀,笑道:“主子都发话了,怎么,要抗命?”
那灰白衣袍的人二话不说,在秦夜泊面前伸出手,然后按在了桌案上。
那弯刀是把好刀,仅是一刀下去,他的小指便只剩一层皮连着。剁了他一根手指,倒也是一声不吭。
“秦夜泊,你是为了江渚山庄来的吧,”继而转向了梁斯年,道“江渚山庄你是不想要了?”
这明摆着的挑衅,梁斯年也没有反驳。
秦夜泊坐了回去,低着头擦了擦手上蹭上的血,道:“张庚衍,我有些事情想与梁庄主说,不如你请回吧。”
“我发现你是一点都不怕我了,怎么,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吗?”张庚衍依旧是脸上带着笑容。他算是知道了怎么拿捏秦夜泊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的。
他若是真的想将他收为己用,先前那般拿捏秦落的方式,是断然不行的。
见秦夜泊没有回答,便起身,对梁斯年轻声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今日就先回了,陆从秋,走了。”
陆从秋便是那灰白衣袍的人的名字。
梁斯年起身送客。
“秦夜泊,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恭候。”甚至还拿着他的断指晃了一下。
张庚衍突然转过头看着秦夜泊,语气中带了一丝的疑惑,问道:“你当真不会妥协么?”
而秦夜泊,是无比笃定自己的答案:“当真。”
他的眼里藏着惊雷,怀揣的整个南盛的国运,他想面对的是整个大凉的刀光剑影。
张庚衍压低了声音,道:“秦教主,我给你个机会,一个,让江湖都明白,这里,是谁说的算的机会。”随后笑了笑,按照时间,等他破了鬼门,便可回国了。
梁斯年把这二人送走,才回来问道:“秦教主是有什么事情?”
秦夜泊思量一下,道:“把少庄主借给我使一使。”
终归还是让人请来了梁安和,梁斯年也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
而秦夜泊与他说了什么之后,便去寻了姬冰尘:“有没有兴趣今天干票大的,做了那个灰白衣袍的人,陆从秋。”
姬冰尘一面盘算了一下,问道:“枪借我使一下?”
一面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你会枪法?”秦夜泊还是惊讶的,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未听过他会枪法的。
“早些年使的了,都是在雁门的时候。”其实他见到陆从南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他有些眼熟,这个人他绝对见过。
既然记不起来,又是大凉的人,那十有八九就是在雁门见过的人了,那个时候的雁门关,可都是知道苏醉将军的威名的。
秦夜泊与姬冰尘还是留在了山庄,待到入夜,便等陆从秋来。
白日里剁了他一根手指,也该来寻仇了。
“我已经给你时间逃走了,你还在这里。”陆从秋拿的是姜穆的弯刀。
“在等你啊。”秦夜泊一手按在泣魂枪上,真打起来倒是也不会怕了他。
打的打不过就要另说了。
“门主说不能杀了你,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机会。”灰白衣袍的人轻轻拂了拂衣袖,对于这个人,他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门主要留下他。
长生蛊……取而代之不更好么?
秦夜泊已经握紧了泣魂枪。
“你打不过我的,白日里你的杀意太明显了。”陆从秋极其敏觉,秦夜泊这个人,一旦放任下去,就一定会给他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你说的有道理。”秦夜泊拿起了泣魂枪,反手扔了出去。
而后稳稳落在了另一个人手里。
姬冰尘。
秦夜泊随后伸手一指,道:“杀了他!”
“就凭你两个?”灰白衣袍的人冷笑一声,他还真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姬冰尘适应了一下泣魂枪的分量,笑眯眯看着他:“不是哦。”
这句话落地的同时,他身后刺出一把剑,拦住了他的退路。
来的人是梁安和。
“好,秦夜泊你好得很。”那陆从秋反而冷静了下来。
如今的局面是三个人,对他一个。
若是一般人,或许他还不会放在眼里。
“老朋友了,你可以叫我苏醉。”姬冰尘眼中笑意依旧,衣袍翻涌。
与雁门关苏醉将军的身影重合。
当初,苏醉将姜穆的叔叔斩于马下的时候,也是这般。
手中握着长枪,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