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鄙确实是一员猛将,率领兵士冲在敌军前面,犹如猛虎,所到之处一片死伤,一时令对方的军士有些忌惮。兵贵出其不意,杜芦的兵士原本是冲锋而至,却不想被任鄙一时率领的兵士冲乱了阵脚。
但是杜芦很快发现了秦朝兵士并不多,似乎连五千都不到。忍不住心中一喜,未料到昨夜一战,秦朝兵士竟然折损这么多,看来今日一战,他们必胜。
于是,三国的统帅们登高振臂一呼,手下的兵士被任鄙冲垮的气势又回来了,战场上的优势似乎又到了他们这一方。
而蜀朝的兵士本是靠着任鄙和一些将士的勇猛冲击,时间久了,包括杜葭萌也看出了端倪,心中正在欢喜。
便在此时,忽听的一声炮响,从西南方冲过来一支队伍,那队伍逶迤而来,将地面的落叶践踏的风尘滚滚,看那阵势,足有上万人。而队伍前面,竖着一杆大旗,上面大书着“苴”。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们知晓,苴朝的军队一直由苴国的太子杜仁和杜葭萌共同掌管。莫非是苴国太子造反,杜芦心中更是比谁都清楚,杜葭萌一直在跟前,是绝对不会有时间来援助嬴荡的。
可是,若只是杜仁的军队,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苴国的士兵?
不光正在酣战的兵士,这时杜葭萌也有点惊慌起来。
一处山坡上,白与翩然而立,此处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战况。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为了两国之间的战争,何其无辜?可能凭着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踏上了这样一条不归的道路,他们就没想过不知什么时候发生的战争,何时才会休止。
白与突然感到无限的悲哀。
看着如同两朵巨大的黑云,两军冲杀在一起,在浩瀚的天空中相逢,然后便融为一起。铁骑扬起漫天的风沙,被鲜血染红。
黎明破晓。白与突然轻轻的说道:“这个世界,你要不服从他,要不他改变你,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她吐词极轻,却一字未差的被身后的孟贲尽收耳里。他的身子微微一怔,凝视她略微上扬并仰望天空的侧脸,胸口好像被什么炸开,慢慢荡漾开来。
三国的兵士见到了正在冲过来的援军,也慌乱了起来,特别是杜芦的军队,一见到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弟兄们正帮着秦国,也开始倒戈相向对付起蜀、仓两国的士兵来。
白与知晓,苴国的军队和蜀国素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所以,现在杜葭萌的军队,一看见刚刚竖起“苴”字大旗的士兵,那就知道,三国打着一致对外的联盟,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在他们看来,蜀苴两国本就不和,现在兵戈相见,才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看来苴侯早就知道了这个阴谋?所以,杜仁才和秦国勾结?过来援助嬴荡?
“看来,我们的麻烦不止这一战!”仓侯回首,对着由几十个亲兵簇拥而来的杜芦说道。
杜芦漫步来到高岗上,瞧了瞧眼前战势,剑眉拧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孰取孰舍,莫说苴侯反围他们,就是探子那边,苴国关口的五头神牛能拉金币的的消息,都让杜芦惊慌起来。
看来他们三国合围秦国的计谋,却落在了别人的算盘之中。
杜芦凝了凝眉头,晨雾里,一张脸沉凝如霜,幽深黑眸中波光粼粼。黑色战袍猎猎当风,如同缥缈云朵在天幕上随意舒卷。
他侧首对仓侯说道:“仓侯,这场战役不能打了!”
随手拿起身边的弓箭对着苴侯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