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向恒与程乐舟二人赶在虎踞城门关闭前入了城。
进到衙门,见到闫怀文,一起用晚饭,直到此时一切都还正常。
形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对,就是饭后闲聊开始。
闫向恒和程乐舟这一回出远门,去了龙兴,去了凤鸣。
看到了北地茫茫,雪峰高耸入云,也看到了冰川遍布,与土地无分彼此。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艰难而本分的活着。
他们畏惧天灾,却不怨恨,英王派人来赈济,帮他们再建家园,受了这恩惠,便似要记下一辈子。
闫向恒和程乐舟此行皆有感悟,关州的风土人情,不再局限于一个个规矩的文字,而是如画一般慢慢从眼前眼里心里掠过。
闫怀文只三言两语,便勾起这二人的谈性。
他不着痕迹的引导话题,适时点头或给一个带着点赞许的目光。
话题由景及人,以寒灾介入,说到灾后重建,结合当地实际,深思改善百姓生活的办法。
二人从晚饭后说到入夜,小安村的轮岗书童给他们时不时添些茶水……
闫玉人一来,话头总算打住。
闫怀文这才端了茶杯。
程乐舟缓下神来,与闫向恒一起退下。
二人走到屋外。
闫向恒没忍住,轻轻捶了他一下。
“都是因你之故,叔婶写信训斥我,回来爹也不正眼瞧我,就连小二,也义正词严说道我这兄长。”闫向恒小声抱怨道。
早知道就不该受不住哀求替他带信。
程乐舟忙道:“都是我的错,再也不敢了……”
闫玉扒门看着二人走远。
转头回来笑嘻嘻对大伯说道:“大哥带程二哥去歇着了。”
闫玉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程二哥给大姐写信的事,但不管如何,她都要装作不知道。
“这么急过来,何事?”闫怀文问道。
“大伯,咱啥时候打西州?”闫玉没有废话,上来就问。
她脱鞋上炕,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拿下来,打开。
从里头拿出四样精致的小点心,摆好在炕桌上。
闫怀文看了看,问道:“小公子未走?”
“大概会和我干爷一起回去,李公公要回京城了,干爷肯定要送一送,事情应该不少。”
这一次假期过后,下一回她干爷何时放假就说不准了。
“大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闫玉很执着。
闫怀文拿起一块点心,用茶水就着,细嚼慢咽。
闫玉满心着急,可还是去到外头重新舀了水,将茶壶坐在火上,又熟练的勾了勾炉膛里的煤球。
“那边柜子里有姜片,你取一些泡水喝。”闫怀文吩咐道。
不管白日多暖,北地夜里依旧寒凉。
闫玉乖乖照做。
“就为这个,这么晚跑来?”闫怀文浅笑着问她。
“大伯,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将人留下了,咱村里咋办……”闫玉嘟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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