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分,方媛媛反握住林如歌的手,“你身为玉章宫主位,你怎会不知道苏彦为了太子,甘心情愿的被皇上降位,潜回了玉章宫?”
“玉章宫里有什么?”林如歌只觉得嗓子一紧,险些就要说不出话来。
容楚果然没有骗她!确实是苏彦逃走了!
方媛媛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如歌,“真是好笑,皇上亲自把《华严经》给了你,你竟然不知道《华严经》里有什么?”随即又嗤鼻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华严经》中的半封圣旨?”
半封圣旨?方媛媛的冷笑听在林如歌耳中不异于平地惊雷。
她就说嘛,太子这样浮躁自重之人,怎么会安安分分的被昭和帝禁足在宫?看来那圣旨一定关乎大权之位,不想那苏彦,平日里戏谑说笑也就罢了,竟真的为太子谋逆至此!
“这几日苏彦是宫中禁词,皇上并不许提起。”方媛媛走得很慢,似乎要帮助林如歌将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捋清楚,“但凡涉及到她,一律用玉章宫宫婢替代,可总算是你命大,就算说了出来,皇上也不曾怪罪于你。”
林如歌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缄口不语。
而方媛媛向来是活泼性子,这几日被禁的厉害,这偌大的宫中又时时有人盯着她,说任何话都要思量许久。难得像今日这般,痛痛快快的说上一会儿,于是仍旧兀自说着:
“可笑苏彦,竟然要帮助太子夺权。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近日里烦太子烦的厉害,就连宁珂——据说只因为是国子学出身,皆之曾是沣威大营的护卫,便被皇上狠责了一顿。看起来,这个齐王似乎并不喜欢宁珂,不然为何太子被禁,齐王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搜查了国子学?”方媛媛笑意不屑,林如歌听着,却不异于将一片热血丹心侵入了冷月,一寸寸的坠下。
自己步步小心……却还是躲不过容楚的步步算计。
沈觉是他的人,没有他的意思,怎么会擅自将自己指到国子学中做那辛苦操劳的侍讲,最终还要被在他麾下的刑部所搜查。
“你怎么了?”说了许久的方媛媛偏过头,笑意如水,清冷不比寒夜逊色半分。
林如歌垂眸,敛起万千心思,“你认识宁珂?”
“不认识。”方媛媛仰头笑了一声,“却听说青年才俊,似乎深得长平帝姬之心。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想着宫外的世界?若非如此,苏彦怎的会轻率冒险,不过听说,大约她也去了国子学之中。”
随即又是一声夹杂着鄙夷的轻笑,“那宁珂,大约是听见了长平帝姬要下嫁于他的风声,在这样重大的宫宴上,竟然称病不来!真真可笑。不过听说燕王似乎有纳贤之意,不知道太子倒台后,宁珂会去投奔谁,齐王是一定不行了。”
方媛媛说的痛快,却完全没注意到高高的红墙之上,有一道人影极快的闪过。
林如歌皱眉,见那人似乎并没有其他意思,只当并不是冲着她们来的。于是没想太多,只是邀方媛媛进玉章宫略坐一会儿。方媛媛却毫不客气的推辞,声称皇上最近离不开她,从玉章宫随便挑了一个宫婢带在身边就要回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