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几分疲惫,没多大变化,不过女子爱美,肤白能掩瑜,春香担心晒黑乃情理之中,感同身受,她点了点头。
得到雾宁点头,春香松了口气。
她毕竟是女子,比不得男子精神,女为悦己者容,她可不想晒黑回去。
故而,日头升高,他们停在一处酒肆前简单吃了午膳重新上路,行了不到半刻,车窗外晃过谢池墨的身影,对上谢池墨的眼神,春香心神一凛,求助的看向雾宁,雾宁眨眨眼,回望回去,春香再看,雾宁再眨眼。
“春香,我们换个位子。”谢池墨不知主仆二人有什么龃龉,淡淡开口道。
春香低眉顺目的应了声,坐在垫子上无动于衷,微抬着眉,等雾宁的意思。
听谢池墨开口,雾宁恍然大悟,眼神一转,落在谢池墨身上,软软道,“春香说日头晒,她会晒黑的,想和我待在马车里。”
春香没料到雾宁一开口就把自己卖了,亏她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生怕雾宁不肯答应,原来,她一番功夫都白费了。
春香不敢抬头看谢池墨的眼神,想也知道他会说什么,果不其然,谢池墨眉目上挑,语气带着浓浓揶揄,“她想待在马车里?成,那她当主子得了......”
“世子爷,奴婢错了。”春香心头不安,任由谢池墨往下说,她可就犯大逆不道的罪名了,掀开车帘,待谢池墨跳上马车,她动作迅速的翻身上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心头叫苦不迭。
雾宁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头伸出窗外,朝春香挥手,“春香,太阳毒,你会晒黑的,快上来。”
春香嘴角抽搐,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雾宁身侧似笑非笑的谢池墨,挺直脊背道,“世子夫人不必担心,奴婢不怕。”
黑衣男子行在春香身侧,双手拱拳道,“春香不愧是国公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我刘彦敬你巾帼不让须眉......”
“黑衣,你什么时候有名字了,别想哄骗小姑娘,春香待在国公夫人身边多年,哪会不知你的底细。”刘询转身,朝身后的黑衣男子咧嘴大笑。
刘彦一顿,只听刘询又道,“刘彦这名字不好记,黑衣好记多了,整个边溪城,谁不知世子爷身边跟着的黑衣男?”刘询声音温润,眼神夹着丝玩味落到春香脸上,“春香力大无穷,和男子不相上下,得罪了他,小心她打得你屁股尿流。”
黑衣男子看春香的目光渐渐变了味儿,沉着道,“原来,春香除了皮囊,其实是条汉子,好,好......”
“......”有的选,谁不想做养尊处优,娇滴滴的大丫鬟,谁愿意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她只想貌美如花,只想貌美如花......
窗外声音嘹亮,雾宁心里疑惑,早上春香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一白遮千丑,一黑毁所有,一顿饭的时间,她就改变想法了?
这时候,一双修长的手绕到她身侧,拉起了帘子,轻松道,“太阳晒,拉上帘子,别晒黑了。”
春香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们家世子不是不懂怜香惜玉,而她不是他怜香惜玉的对象而已,空气燥热,身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很快,擦汗的巾子也湿透了,她侧目看向身侧的黑衣男子,问道,“黑衣大哥,还有多久能到边溪?”
这下,换刘彦嘴角抽搐了,以现在的行程来看,估计得要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挥着马鞭,如实道,“还要两个多月吧。”
两个多月,那会秋天都过了,难道余下的炎热的日子里,她都要在马背上度过?
春香琢磨着这件事,愈发愁眉不展了。
到了闽州境内,马车行驶的速度快了起来,官银被劫之事没有进展,谢池墨让刘彦去淮山一带问问当地的百姓,呈上来的卷宗乃衙门之手,趋利避害,自然而然遮掩了内里一些事,老百姓淳朴,能打听到更多的事儿。
一行人少了黑衣身影,乍眼瞧去有些不习惯,刘询甚至开玩笑道,“没了黑衣男,煞气都没了,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游山玩水的呢。”
对这个说法,其他人表示附和,只有春香默然,连续几天赶路,她有些吃不消了,头晕不说,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照镜子,感觉一天比一天黑,再这么下去,大家估计都以为她是男子了呢。
见春香这样,雾宁心里不太好受,女子哪比得上男子,春香原本能在国公府轻松自得,秦岚云让她来伺候自己,奔波劳碌不说,身形日益瘦弱,念及此,她拉上帘子,和谢池墨商道,“马车宽敞,能容纳下春香,让她随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