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幽幽盯着自己,雾宁不解其意,“相公,怎么了?”
谢池墨好似回过神,扯了扯嘴角,“你若觉得缺什么和春香说,让春香去城里置办。”
雾宁忙不迭应下,谢池墨公务繁忙,雾宁不敢打扰他,和谢池墨聊了两句就走了。
春香在门口等着,见雾宁出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低声道,“夫人可是要回营帐?”
雨停了,但是看黑压压的天儿,待会还有场雨,营帐间铺了一条窄窄的石板路,雾宁和春香一前一后走着,“回了,下过雨,到处泥泞不堪,走哪儿不方便,对了春香,你会描花样子吗?”
女工是女子必备的手艺,她七岁就开始学了,做衣服做鞋子不在话下,花样子自然也是会的,春香转念间就明白了雾宁的用意,“夫人想给世子爷做衣服?”
雾宁嗯了声,“不过我女工不好,不知会不会惹世子爷嫌弃。”
做女工伤手,她甚少自己动手缝制衣衫,眼下嫁做人妇,总不好把女工的活计扔给春香,还是她自己做。
不怪雾宁怕谢池墨嫌弃,谢池墨眼光高,身上的一针一线是国公府里的绣娘做的,那些绣娘的绣活精细,不输宫里的人,雾宁做的衣衫,没准谢池墨真看不上,不过她想归想,不好意思泼雾宁冷水,何况,即使雾宁女工不好,不还有夫妻人情在吗,爱屋及乌,就看雾宁在谢池墨心底的位子了,于是,她道,“世子爷不会嫌弃的,夫人别担心,离开京城的时候,奴婢问人要了几副花样子,待会给夫人看看可有中意的,若没有的话,可以去城里找布庄买。”
雾宁觉得可行,和春香商量起逛边溪城的事儿。
淅淅沥沥的雨,七八日才转晴,雾宁记着明日去边溪城置办针线,和谢池墨恩爱一轮后,趴在谢池墨身上,小声道,“相公,我和春香明日去边溪城内转转,早点休息如何?”
谢池墨不知怎么开了窍,花样百出,常常到后边她就迷迷糊糊没了意识,这会儿脑子清醒,先和谢池墨商量才行。
连着几日,谢池墨依然意犹未尽,搓着她一撮头发,漫不经心道,“缺什么让春香买,你去做什么?”
军营一群老色鬼虎视眈眈,他心里门清,听雾宁说要去城内逛逛,他心头不喜。
“我想自己买点针线,给相公做两身衣服。”她翻过衣柜,谢池墨连件厚的衣衫都没有,天冷了,不能让谢池墨受冻。
谢池墨手顿了下,嘴角浮起丝笑意,“我手里头事情忙完了,明日我陪你去。”
雾宁满是兴奋,抬起头,清澈的眼底闪烁着喜悦,“你忙完了?”
不知为何,谢池墨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垂下眼睑掩饰眼底情绪,低低道,“嗯,忙完了。”
雾宁欢喜,双手绕上谢池墨脖子,亲昵的抱着他,“好呢。”
谢池墨抬起手,轻轻顺着她背,柔声道,“睡吧,晚上不来了。”
回想最近浑浑噩噩的日子,谢池墨算体会到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荒诞了,美色误人,这话一点不假。
好在,几麻袋图册,终于翻完了,明日后,他该提起精神处理正事了,至于这几日,就当休养生息了。
雾宁应了声,松开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缓缓闭上了眼。
稀薄的光穿透白茫茫雾霭洒下层明亮,士兵们的口号声响起雾宁即睁开了眼,来边溪城多日,今日能好好逛逛,她心头欢喜,见谢池墨也醒了,她扬眉笑了笑,“相公,咱起了?”
谢池墨眯了眯眼,雾宁含笑的起身下地,服侍谢池墨穿好衣衫才让春香进来服侍他,二人准备进城用膳,洗漱好穿戴整洁就出了门。
雾宁穿了身藕荷色长裙,外间披了件桃粉色袄子,模样清丽,精致动人,谢池墨清楚那帮人死皮赖脸的性子,吩咐刘辉将马车赶到营帐外,他牵着雾宁上了马车,营长外的士兵是他的心腹,早已见过雾宁的模样,倒是没露出丢脸的神色来。
马车缓缓驶出军营,操练结束的士兵们蜂拥而上的追着跑,谢池墨借题发挥,这几日把他们累地够呛,天地良心,打赌之事是刘贤刘询出的主意,和他们无关,是刘辉说谢池墨知道了他们才议论的,哪想谢池墨压根不知情,结果好了,他们撞谢池墨枪口上,□□练得筋疲力竭。
雾宁听到后边传来许多细碎的脚步声,欲撩起帘子瞧个究竟,手伸到半空被谢池墨拉住了,“他们想和马车赛跑,你别管。”
敢拿他床上的事儿打赌,一群人是活腻了,这回不好好教训他们,一群人不会长记性,至于始作俑者刘贤和刘询,谢池墨冷哼声,仇,他记着,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