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想到谢池墨十几岁就去边溪, 这么些年恐怕早有准备。
他们再阻拦, 恐怕会纳入通敌卖国的队伍里了。
众人皆缄默不言,皇上环视一圈, 威严道, “众爱卿有何意见?”
谢正均抬头, 声音嘹亮, “没有。”
众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事情是谢池墨起的头, 当老子的能有意见吗?
谢正均这护犊子的性子,还真是深入骨髓。
“众爱卿没有异议的话这事儿就定了,由谢爱卿率领五万士兵攻打北塞, 和越西国的战事由谢小爱卿负责,众爱卿以为如何?”皇上的声音凝重, 不容人质疑, 大臣们纵然想反驳但无人敢站出来, 谢家是太后一手提携起来的,皇上仁孝, 太后在一天, 谁都不敢动谢家。
但若这回让谢家父子出头,往后谢家在朝堂的地位就不一样了,众人心里隐隐不安,不是怕谢家位高权重而是皇上的态度, 谢池墨雷厉风行, 为人不留情面, 前段时间闹得京城人仰马翻,人心惶惶,许多官员都被问罪满门抄家,如果谢池墨掌权,京城岂不更会被闹得鸡飞狗跳?
静默许久,御史台的秦御史站了出来,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正均一句话堵了回去,“是秦御史啊,听说贵府后宅乱得很,国家大事固然重要,秦御史还是多多管管后宅的事儿吧,身为御史台的御史,自身不正,有何脸面弹劾其他人?”
秦御史荒..淫无度,在府里养了许多十三四岁的妙龄女子,秦夫人泼辣,派人将那些女子毁了容,夫妻俩反目为仇,秦府乌烟瘴气,这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秦御史嘴角抽了抽,不情不愿站了回去,谢池墨回京,最先遭受冲击的就是御史台,到现在,有四位御史被谢池墨抄家了,他不想成为第五位。
谢正均身躯凛凛站在中央,目光锋利的凝视着所有人,落到楚国舅身上时,他略有得意的挑了挑眉,楚家子嗣丰厚又如何,谢池墨面前,不过都是些懦弱无能之辈,连谢池墨的手指头都比不上,谢池墨敢冒着天下人轻蔑不屑的目光娶雾宁,他们敢吗?
不敢,一群群满嘴仁义却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念及此,谢正均的眼神愈发得意,他鼻孔朝天的巡视了圈大殿内的人,朝最上首的皇上施礼道,“微臣定当竭尽全能。”
谢池墨有样学样,“微臣也是。”
战事在即,皇上没有多余的心思,部署好六部的调配后就退了朝,独独留下了谢池墨,文武百官心领神会,皇家最在意的就是当年丢失的城池,若能攻破越西拿回失地,用不着皇上宣扬,史官也会载入史册,皇上会成为千秋万代令人铭记的帝王。
大殿内,皇帝的目光渐渐深邃,他站起身,走到谢池墨跟前,手轻轻落在谢池墨肩头,面色凝重道,“你怀疑北塞的事和越西国有关?”
不说谢池墨,皇帝也怀疑北塞的事透着诡异,北塞每年要靠朝廷的救济才能保证百姓们平安过冬,北塞首领不会不明白一旦和元周国开战两国的友好关系荡然无存,元周国不会再继续救济他们,北塞首领为何要选择百害无一利的事情?
谢池墨沉着眉,声音稳重,“微臣只是怀疑,越西国获取到多少情报暂时是未知数,如果越西国的目的是声东击西,北边战事一起,边溪估计不太平。”
说到名单,皇上面色愈发沉重,谢池墨虽然拦截了部分名单,然而避火图从第一代到第五代,谁知道有多少没有被拦截的?整个朝廷有多少人已经叛变?想想真是细思恐极,皇上低低叹了口气,“池墨啊,当年朕选中你就是看你身上有股韧劲,出身牛犊不怕虎,你敢作敢为,你老实告诉我,文武百官,是不是有过半的人被越西国的人收买了?”
如今的每一次早朝,看着文武百官唇枪舌战,争锋相对,皇上都感到害怕,他怕自己的每一次决断都是为越西国安插在朝廷的奸细排除异己达到目的,瞻前顾后了许多。
谢池墨沉默了会儿,如实道,“肯定还有,多少微臣说不准,以微臣对那位‘老爷’的了解,第一代避火图是他投石问路的引子,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才是他运送情报的遮眼法。”
能把情报透过避火图送到越西国,的确好算计。
“对了,李家查得怎么样了?”
李家的墨碇远近闻名,他曾考虑过把李家提为皇商,谁成想,李家暗地会做出卖国的事情来?
“和李家有关的人和事都查过了,背后之人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恐怕还要些时日。”谢池墨派人把李家的人全抓起来了,黑衣审问过,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攀咬出的人只有两个,王御史和马文才,但王御史不过御史台的一名御史,哪有能耐让整个李家听命于他?
“越西国处心积虑,哪会让我们轻而易举查出来,你让下边的人别松懈了,对边溪的事儿你有何看法?”皇上转移了话题,重新回到战事上。
谢池墨每年都会汇报边溪的情形,边溪养精蓄锐多年,固然能和越西国一战,然而后期粮草的供应,士兵们所需的药材,服饰,兵器还需要时间准备,此时并不是打仗的最佳时机,更别论朝廷还有越西国的奸细了。
“北塞出兵,边溪不日就会开战,京里的事儿微臣恐怕鞭长莫及了。”他留在京城的目的就是找出叛变的人,时局紧张,他不得不回边溪了。
皇上会意,“务必要替朕守住边溪,朕会派兵部准备好物资,尽早送往边溪,两国交战,最难的是夹在中间的百姓,他们毕竟是我元周国的人......”
言外之意是别在边城和溪城大开杀戒,谢池墨懂,他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
只是,就眼下的局势来看,边城和溪城再也不是当年的情形了,甚至,住在两地的人是不是等待朝廷剿灭越西国敞开门迎接他们的百姓不好说,谢池墨低沉道,“微臣不敢保证,银官局的事儿您清楚,越西国的朝廷利用您对两地百姓的不舍和愧疚做的事儿还少吗?”
他保家卫国的目的是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引狼入室,当年大将军阖府遭灭门的事不就是教训吗?
那群杀手借着效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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