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接头人就将猪猡都送上船了。这虽然让他感觉有些不妥,但碍于面子,打手也没法多说两句。
毕竟都是兄弟,不能不讲情面。
看守打手不知道的是,接头人早就收了钱。等到猪猡船一开,就坐火车跑路,离开了上海。
等到第二天中午,小马才在猪猡船上醒来。
他发现自己浑身只剩下一件短裤,被关在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隔间里,双腿被锁链绑住。
看向四周,是一排又一排的小隔间,就像是关畜生的猪栏一样,但里面全都关着人。
“放我出去,说好去国外打工,一个月一千大洋,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你们绑我,是想要将我们送到哪去。”
“畜生,放我出去,我女儿等我回去给她送药啊……“
哭泣,挣扎,绝望……
人性最崩溃的一面,在这儿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马听着歇斯底里的喊叫,心头感受到一阵压抑,深深的呼吸几口气,回头在墙角的稻草堆里,摸索了一阵。
他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从里面掏出了一架相机。
这些都是计划中,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他蹲在角落里连连拍摄,记录下了一张张绝望的面孔,也是罪恶的证据。
其他隔间里的人好似都已经麻木了,没人在意小马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他们拍来拍去。
但没过多久,就有人拖着一辆独轮车,走到了船舱里。
“吵什么,再吵把你们的舌头都割掉。”
“干你妈的,你女儿死了就死了,关老子屁死。”
“快吃,你老妈都可以死,就你不能死,你可是白花花的大洋。”
几个打手拿着铁棍,一遍叫骂着,一遍将几个叫的最欢的人打倒。
随后拿着一个铁勺,将独轮车上面的菜粥打出一勺,放在一个破碗里面,扔在他们面前。
整个船舱立马陷入了一片安静,只剩下吃粥的声音,回荡在船舱里。
就连小马也不例外,他第一时间就将相机藏在砖头下,用稻草盖住后,满脸呆滞的等着分粥。
虽然菜粥已经有一股酸味,但肚子的饥饿还是让他本能的端起碗,一大口一大口的将菜粥咽下。
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弃任何尊严和体面。
就这样过了两天,小马也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每天除了悄悄的按下两声快门外,其他时候和别的猪猡,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呆在不见天日的船舱里,他早已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
忽然他感觉船舱一阵摇晃,这代表猪猡船已经准备驶出港口了。
摇摇晃晃几分钟后,船舱突然一阵剧烈的撞动,所有人都被撞的一阵惨叫。
“怎么回事?”
“船停了,起火了!”
“我的铁锁断了,冲出去,快点趁这个机会逃命啊!”
小马看着混乱的船舱,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主编说的机会来了。
立即抱着相机,随着混乱的人群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