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痕还想努力劝一下纪东岳。
“纪师兄,你没有做错事,怎么会因此生了心魔呢?而且驱除心魔为什么要在醉梦湖,在玄天剑宗不好吗?”
“舒师妹,生了心魔跟做错事没有关系,只因为我一直爱慕绮丽,最后却不得已杀了她。”
舒月痕愕然,纪师兄那时才十四五岁,水妖绮丽已经几百岁了,纪师兄怎么会爱上绮丽?
年少时的爱恋如同一场幻梦,大都无疾而终,怎么会如此铭心刻骨?让纪东岳生了心魔?
舒月痕想不明白。
木寒云却想到了另一方面。
“纪师兄,现在临湖镇没有活人,醉梦湖里也没有水妖。你在此地能守护什么生灵?又如何去除心魔?”
纪东岳脸上在笑,眸子里却带着深不见底的悲伤。
“醉梦湖里有鱼,醉梦湖边有土。我等上三年,临湖镇就有了百姓。等上一百年,醉梦湖就有了妖灵。我想让他们彼此和睦相处,再也不起争端。”
纪东岳这话听着不像玄天剑宗的人了。
他经历如此惨痛,终于改变了。
水妖一族与临湖镇百姓俱已死绝。新来的百姓与新生的水妖也没什么仇恨,也许真的能和睦相处。
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舒月痕和木寒云走了。
纪东岳沿着湖岸散步,他修行两百年,少有如此闲暇时光。
心魔绮丽在他身边唱着跳着,他接下来会去收敛尸体,超度亡魂,等着新来的移民和新生的水妖。
水妖青青久等绮丽不到,她从藏身处出来,游到岸边,偷偷望着湖外。
……
血雨剑已经被彻底镇压,动弹不得,它心生绝望,难道他还要被镇压几万年?
六大仙门的人已经明白到了最后关头,他们从容不迫,牢牢掌控六大法宝,誓要除掉上古魔剑,让它再也不能害人。
血雨剑的剑灵决定了,他要舍掉所有血杀之气,舍掉血雨剑的本体,舍弃所有记忆。
没有了这些,那些人就再也无法锁定他。
一个人没法舍弃身体和记忆,但血雨剑不是人。它现在是一柄剑,所有的记忆都是杀戮和血腥,对几万年的这些记忆没什么留恋。
血雨剑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它先砍去血杀之气,血杀之气便猛然向外散去,金顶寺的菩提杖、水月庵的空色莲、镇魔府的赤金扇被血杀之气迷惑,转去攻击血杀之气。
血雨剑的剑灵把本体向摧日鼓射去,镇魔府的摧日鼓移动缓慢,眼见就要被血雨剑刺穿,镇魔府的于府主急忙掏出一把圆晶盾挡在摧日鼓前面。
那圆晶盾果然被血雨剑击毁,于府主也移开了摧日鼓。
血雨剑往外飞去,众人以为它想要逃走,连忙一起追击。
除了持演天镜的清静宗钟真人。
演天静仍然锁定了血雨剑的剑灵,演天镜可以观照世间万物,血雨剑的剑灵自然逃不开演天镜的感应,
血雨剑毫不犹豫,它的最后一击,把血雨剑自铸剑成功后的所有记忆都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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