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可还有人挑战?”
台下除了额头触地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这些信徒大多是普通的凡人,对修行者的境界和实力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他们只知道对他们来说,坐在墨玉神座的人是神灵一般的存在。当贤一一招击败红衣时,这种狂热的信念更是到达了顶峰。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谁都知道那座寺庙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势力,千尺既然已经指定下一任国师,自然无人会站出来反对。
圣乐齐奏,庄严而神圣,传入了每个人耳。
一座神辇,缓缓出现在场间。
三位红衣大主教恭敬随在贤一身后,离老前一步,迎手说道:“国师大人,请。”
贤一将目光朝着祭坛那个方向投过去,千尺微笑点头。
“去吧。”
贤一进了神辇,国教神官以及众教士跟在身后,如一条长龙般推开了两侧跪伏的人潮,往长安城走去。
信徒未散,卑微而虔诚,目送国师大人离开。
...
在一个距离祭坛很远,连千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座山峰,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皮肤很白,头发很白,也长得很高。
他的名字虽然说不好听,但跟他的人很相像。
王雪峰双手负在背后,目睹了仪式从头到尾的全部过程。
可他眼神好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无趣,似乎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
他此次离开雪原第一次踏足这片陆地,是因为受了大法师的旨意。
他有两件事情要做,杀道藏,还有找出那个以昊日为命星的人,然后带回雪城。
现在看来,道藏很不好杀。
于是他思考另一个问题,那个人究竟是谁?
“唔...通脉境巅峰,随时可以破镜。”王雪峰将目光落在那个穿着红色薄衫女子的身,摇了摇头。
只要红衣愿意,她便能踏入一念境,但终究还没有踏入,那便不可能是她。
王雪峰又看着人群那个面目和善的僧人,微微挑眉。
“一念境后期,竟然也能让我感觉到危险,有意思。”他自言自语说道:“莫非半个月的时间,刚踏入一念境沟通命星,能有如此实力?”
“惭愧,真是惭愧。”王雪峰微笑,拾起身后一根断木,插入了脚下的泥土。
这样的木头还有很多,还有一大堆干枯的杂草和许多块木板。这些木板切割的表面光滑如平镜,不知是被何种力量给切开。
王雪峰没有搭过房子,但在他的努力之下,小半日后终于有一座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茅屋成型。
他走了进去,躺在茅草盖成的床铺,透过屋顶能看见洒落的金色阳光,还有偶尔飘过几朵甜到发腻的绵云。
王雪峰闭着眼,很享受这种感觉,感慨同样是吹在身的山风,要雪原的那些跟刀刮似的冷风好不知道多少倍。
...
贤一跟在千尺身后,与三位红衣大主教一起进了皇宫。
千尺指着前方的天和宫,问道:“这座宫殿怎么样。”
贤一看着这座宏伟奢华的宫殿,如实回答道:“很有气势。”
“好看吗?”
贤一点了点头,说道:“好看。”
千尺微笑,接着问道:“大吗?”
天和宫很大,平常千尺所待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的前殿,站在宫殿外望去的时候很难凭借肉眼看见尽头。
贤一的眉头皱在一起,思考片刻后说道:“很大,但是不够。”
国教的众教士存在的最大的意义便是宣扬佛法。大主教以及神官是顶级的战斗力量,可真正用来与帝国的军队所制约,并且护卫大南安危的存在,是国教的那些骑兵。
这些骑兵的数量究竟有多少,没有人知道。
他们所在何地,也没有人知道。
主宰境的强者足以改变一场战斗的胜负走势,可终究没有办法以一己之力敌百万大军,于是才有了军队存在的意义。
现在是一个和平的年代,国教骑兵很少出现在世间,可贤一知道,即使天和宫很大,也肯定容不下他们。
一行人的脚步没有停下,穿过了前殿,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一间无空旷的房间才停了下来。
房间四周无窗,所以显得有些幽暗,但贤一还是一眼望见了房屋央有一个棋盘。
这个棋盘很旧,不知道是用何种木料制成,未被损坏,却有许多斑驳的印痕,是岁月在面留下的痕迹。
贤一有些茫然,他从未见过这个棋盘,可感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