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儿他妈走时交代了让我帮忙照看着。”
陆思远一脸嫌恶的表情,心说:“他们怎么上来了。这不是添乱吗?”赶紧起身挡住了老王。
老王没有看见淑惠,只看到一地的残渣碎片,心中怒火就压制不住了。“你还砸东西,这里那样东西是你买的。”老王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看门,拍着门框说:“你看看这门,挺好的门叫你弄成这样。”
陆思远没搭理他,冷冷地白了他们一眼。心说,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都有你的事儿。老王见卢思远一副不屑的样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冲着陆思远大骂起来:“一天到晚你都痞里痞气的。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当时我就劝过小惠儿她妈。找什么人不行,非得找了你。”
老王的老伴儿张大妈也凑过来,躲在老王身后,脸上的表情像受惊过度了一样指着淑惠凄声说:“哎呦,老王你快看,淑惠手上有血,哎呦呦,脸上也有。”王老伴儿的语调也越来越夸张。
老王推开挡在身前的陆思远。这才看见淑惠的惨状。一口气差点没跟上来,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老伴,快,快报警。陆思远,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没王法了你,你还敢打人。你以为小惠她妈走了,就没人能管你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美的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欺负她。”老王被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张大妈的手哆了哆嗦地按着电话:“喂,是小徐吗?唉,我是你张阿姨。对,居委会合唱班的。哎呦,出事了,我家楼上两口子打架,都快出人命了,你快来看看吧。我和老头子已经把俩人控制住了,你赶紧来吧。哎呀,十三号楼二单元八零一室。”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们就别添乱了行吗?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没事跟这扯淡了。”陆思远没好气的说。
老王哆嗦着指着陆思远:“你个没教养的小兔崽子,你跟谁说话呢?”
陆思远知道他报了警,也怕把事情闹大了,就忍着没搭理他。
“小惠儿,你怎么样了?能说话吗?你别怕,王大爷给你撑腰。一会警察来了你就实话实说,别怕他报复你。他这是家暴,你真要觉得过不下去了,你可以起诉他离婚”。
陆思远被老王数落得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发作,只能隐忍。恨恨地扔下手中带血的纸巾,起身向外屋走。“你干嘛去呀?”老王边说边警惕地挡在了门口。
陆思远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老王:“我去厕所。你他妈让开。”最后几个字是从嘴里喊出来的。
老王下得一哆嗦,抬头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陆思远,心中有点发怵。心想,他不会狗急跳墙把自己推一个跟头吧。
他感觉自己有点冲动了,后悔自己用身体挡住了门口。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经不起他一摔。他强做镇定地说:“警察同志马上就来,你先忍一忍。咱们得保护好现场。”话虽说完了,但声调听起来总显得发虚。
陆思远咬着牙,他强压着愤怒,慢慢地点了点头,回身一屁股坐在床上。疑惑的看着老王说:“王师傅,我哪儿得罪您了,你老跟我不依不饶的干什么呀。我们家的事您又不知道,您说您老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呀。”
老王看他坐回去了,说话有了底气:“淑惠家的事,我比你门儿清多了。自从你出现以后,就没给人家带来什么好事。要不是因为你袁志远能死吗?研究所后来一直被调查,最后钱所长也因此免了职。后来你跟淑惠交往时,周大姐始终不同意,对不对。知道淑惠未婚先孕了,周大姐迫不得已才把淑惠嫁给你。周大姐生前一直向我抱怨,说你整天没个正经工作,又没钱又没房的,你还整天不着家。孩子生下后你也不管不顾,孩子没满周岁就夭折了。难道这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王老伴儿怕陆思远发作,急忙拉着老王的袖子说:“行了,老头子,少说两句吧。”
陆思远摇了摇头,心说,你他妈知道个屁。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你知道孩子怎么死的吗?你个傻逼。
老王看了看躺床上哭泣的淑惠,害怕再勾起她的伤心回忆,也就没再说什么。陆思远也不和他争辩,两人一时无话,默默僵持了一段时间。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张老伴儿赶紧迎了过去。“是小徐吗?在这呢。”
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民警。首先进来的这个民警,按了一下胸口上的视频记录仪的开关,然后热情地与老王的老伴儿打起招呼。“张大妈,您好啊。是您报的警吧。”
“对,对,是我报的警。小徐,快来,你进屋看看吧。这两口子隔三差五就吵,今天可好,还动上手了。来你看这屋里弄的。你再看看着人,被他打得什么样子了。”说完,就拉着徐警官往里走。
徐警官看到门口的老王,忙问:“大妈,这位是?”
老王看民警问的是他,自己赶紧主动介绍。“鄙人,王文启,你张大妈是我的爱人。以前我再研究所工作,如今退休了。我们就住楼下,听到两口子吵架就过来劝劝,以前两口子吵架很少动手,可今天不知是为什么,这陆思远把他媳妇打得满身都是血”。
徐警官点了点头,问:“人呢?”
陆思远在屋里听着,气得直翻白眼。心说,老东西你想坑死我呀。徐警官站在门口没进来,用胸口的记录仪,记录了屋里的情况。陆思远尴尬的站起身。
徐警官问:“你就是陆思远?”陆思远点了点头。徐警官的目光绕过陆思远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淑惠。徐警官说:“这位女同志,你有没有事呀,用不用去医院?”淑惠摇了摇头。“你都伤哪儿了?”徐警官又问。陆思远显得十分拘谨,他指着淑惠的手说:“这只手伤了,刚才我抢她手里的相框时,被相框的边划伤了。”
徐警官扬了扬下巴,说:“她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呀”。说完,紧紧盯着陆思远。
“相框摔碎时,被被玻璃划的。”陆思远含糊其辞。
徐警官问淑惠:“他说的是事实吗?”淑惠点了下头。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其他情况你可以在找我们反映。”徐警官看着陆思远说:“你,跟我们回所儿里。”
徐警官来到外屋,对王老伴儿说:“大妈,我们就先回去了,您在辛苦辛苦,您帮忙收拾收拾照看一下屋里的女同志,我带陆思远回所里做一个笔录。”
张大妈补了一句:“小徐,你们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不能这么容易就把他放了。”
徐警官笑着说:“大妈,您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陆思远跟在警察后面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儿,要不是这个老东西小题大做自己怎么会被弄到派出所去,现在还没完没了啦。
他记得淑惠在她母亲去世后曾经说过一件事,在她母亲工作的研究所里出现过一次事故,几个相关人员将尸体掉包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其中就包括王文启在内。
他胡编乱造了一通,怎么能恶心人他就怎么说:“王师傅,您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和淑惠吵架吗?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升和袁飞也都在场。淑惠没头没脑的对钱升说什么三十年前研究所出现过事故,死了人。几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还说什么死人回来讨债了,参与过的人谁都活不了”。陆思远盯着王文启的表情,脸色阴沉地说:“淑惠说了她母亲的死还有钱升父亲的死都跟这件事有关。不过最重要的一句就是,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没想到的是,王学启听了陆思远的话,瞬间脸色煞白,表情十分痛苦,他一只手按在了胸口。张大妈见状急忙过去搀扶。她面色焦急地问:“老头子你没事吧”?老王无力地摆了摆手,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徐警官见状厉声对陆思远吼道:“你还有理了,你少说两句。”
徐警官又对王文启说道:“老师傅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给您叫救护车呀?”
王文启一脸痛苦的表情,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徐警官点点头,又对张大妈说:“大妈,这里的事儿您就别管了,等王师傅身体好一点了,您就把他扶下去休息吧。”
电梯门开了,陆思远跟在警察身后冷笑着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