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在客栈里草草吃过饭,就要继续赶路,店老板说:“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咋就不住了?”
豹子说“不住了,饭钱结清我就走。”
尽管小七子提出赶蛋,尽管豹子一路追赶,但是豹子还是小七子的师父,小七子还是豹子的徒弟,师徒情分永远都在,血浓于水,现在小七子有了危难,豹子泼出性命也要赶去营救。
豹子沿着道路走出了没多远,突然看到路边的树上有一个醒目的标记,标记形同汉字“井”,这是晋北帮联络的标记,也是告急的标记。小七子一路上都在逃跑,生怕被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更怕师父豹子在后追赶,将他擒获,所以,他一路上都不愿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而现在,他留下了告急的标记,显然已经身临绝境,情况异常危急,盼望着追赶他的师父豹子能够解救他。
豹子又向树林两边看,看到一片开阔地带,脚印杂乱,还有一根断裂成三节的木棒,显然曾经有人在这里打斗。
豹子继续向前追赶,脚印在道路上消失了,而路边的荒草丛中,有几条倒伏的草径,一直伸向远方,显然是有人从草丛中跑过去了。
豹子心急火燎,沿着草径向前追去,追出了很远,天愈来愈黑,空中没有星光,伸手不见五指,豹子不辨方向,在齐膝深的荒草中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后来,他看到前方有几星灯光,就走过去,然后这里是一座村镇,居然还有一家客栈。
客栈异常简陋,只有两间房屋,没有床,只有用土垒砌的台面,台面上铺着席子和褥子,褥子上放着被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晾晒,褥子和被子都散发着浓郁的霉臭味。
天黑了,看不到脚印,看不到小七子留下的标记,豹子只好先在这家客栈住一宿。尽管他焦急万分,也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奔波了一天,尽管身体异常疲惫,但是,因为牵挂着徒弟的安危,豹子毫无睡意。临近夜半时分,客栈外传来了拍门声,有人要进来住宿。
要住宿的是两个人,他们在和店家谈好了价钱后,就住进了隔壁的房间,他们先用豹子能够听懂的话交谈着,说着草原上的饮食,什么马**呀酸奶呀牛肉干呀,说着说着,他们突然说起了豹子听不明白的话来了。豹子凝神听着他们的交谈,听了半天,听得一头雾水。
豹子行走江湖多年,几乎全国每个地方的话都能够说上几句,无论是粗喉咙大嗓门的陕西话、曲里拐弯的四川话、高低起伏的河南话,还是喜欢用舌头根子发音的闽南话和广东话,喜欢用舌头尖子发音的浙江话和苏北话,当然更不要说油腔滑调的津门话,抑扬顿挫的北京话,鼻子不通的甘肃话……但是,这两个人的话他听不懂,他们说的也不是江湖黑话,说江湖黑话是豹子的拿手好戏。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豹子蹑手蹑脚走出去,看到隔壁的房间里亮着灯光,豹子从门缝里看到,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们的上衣脱下来,房子被子旁边。
房间里的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一口吹灭油灯,睡着了,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客栈房门是对扇开,门扇里面用门闩关着,我在前面写到过很多次这样的门扇,那时候的人家安装的都是这样的门扇,不像现在的人家,房门都是单扇开。豹子开过无数次这样的门扇,他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刀刃伸进门缝,滑到了门闩所在的地方,轻轻拨开门闩,走进了房间里。
豹子将那两个人的衣服提走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细细察看,他找到了一根铁片,铁片前端翘起,他认出来了,这是小七子的工具。这个铁片也是盗窃工具,行话里把这种工具叫做辫子梢。
小七子的辫子梢,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豹子想,这两个人一定知道小七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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